第30章 守口如瓶

    吴天良可不是一般心机的人，一听说吴二用的娘自己投河自尽，立即明白了这是孽子吴大用做出了孽事儿，才导致的结果呀！不然的话，吴二用的娘，是绝对不会怀着孩子去投河，也绝对不会撇下吴二用，自己离开这个人世的——一定是吴大用的问题，才将吴二用的娘，给逼到了绝处，不得不这样了断自己的性命……

    然而，即便发现了这层问题真相，老谋深算的吴天良，却没有马上表现出来，除了紧急抢救吴二用的娘，让她脱离生命危险，别的似乎并没有马上爆发出什么来——而且，在一巴掌扇走吴大用之后，还和蔼可亲地跟吴二用的娘，谈起心来……

    “咋就想不开了呢……”吴天良貌似什么都不知情，这样问道。

    “唉，一言难尽哪……”吴二用的娘，只叹气，却不说实情。

    “是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让你走投无路了吗，说出来，我也好改进哪……”吴天良还想深入探索。

    “你对我没说的，也不是家人对我不好，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我一时抑郁，神情有些恍惚，鬼使神差就跑到了跑马桥上，看见那幽幽的河水，忽悠一下子，就晕倒下去了……”

    吴二用的娘，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投河的事情给说得跟谁都没直接关系——她此刻，心里更是矛盾极了——哪里能对吴天良说出实情呢，那样的话，吴天良能如何处理？弄死他唯一的儿子吴大用？还是为了家丑不外扬，想个法子弄死自己？自己死活也都无所谓了，撇下吴二用一个孩子，将来如何面对吴天良还有吴大用这样的人哪！大概正是这样的心情，才在吴天良问及投河寻短见原因的时候，含糊其辞地这样回答了他。

    “那以后可要小心了，你现在怀孕了，不要轻易出门溜达了，即便出去，也要找个人陪你一起去才好——好了，你好好歇息吧，别胡思乱想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经历了这样的一劫，母子安然无恙，应该都是天意吧……”

    吴天良一听，吴二用的娘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心里边也在想——或许大家都不说破才好，一旦说破，自己还真是不好处理了，只是现在的局面相当复杂，还是好好思考一下，等有了成熟的想法再行事，或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吧……

    然而，最令吴天良纠结的还不是吴二用的娘投河自尽这件事本身，而是通过这件事，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另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就是吴二用的娘，肚子里正在怀的孩子，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孽子吴大用的，既然自己已经发现吴大用肯定跟他二娘有了那种关系，而且，吴二用的娘也用投河自尽来表明她难以承受这样的关系，以及带来的后果——怀上了不知道是爹还是儿子的孩子！

    吴天良几乎到了两难选择的境地——即便现在发现了吴大用可能与他二娘有染，也有可能吴二用的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吴大用的，可是，一旦这个假想不成立，吴二用的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回头暗中想办法给做掉了，岂不是杀了自己的孩子吗——即便是吴大用的种，那也是吴家的后人哪，只是乱了辈分，将来孩子的身份不好界定而已……

    这样的家丑显然不能简单粗暴地予以解决——理论上说，无论吴二用的娘，肚子怀的是谁的孩子，至少可以认定，肯定是吴家的后人这一点没错——至于是爹的，还是儿子的，那另当别论……只要这个家丑不外扬，只要吴二用的娘，都不肯说出实情，那就应该暂时这样搁置下去，等到真的有了好的解决办法，然后再说……

    就这样琢磨了一阵子，吴天良也没得出什么好的结论，更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倒是冒出另一个奇怪的念头，开始困扰他了——虽然自己才五十几岁，但毕竟比吴大用的年龄大了几乎一倍，所以，理论上说，如果同时跟吴二用的娘*爱的话，她怀上的孩子，一定是吴大用的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孩子的身份也就可以基本界定了，将来也好根据情况，或者弄个法子让孩子流产，或者将来生下来，也知道给如何对待了……

    然而，一旦吴大用只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候，玷污过吴二用的娘，才导致她寻死觅活投了跑马河，其实肚子的孩子，确实是我吴天良的，那可就要慎之又慎了——唉，孩子没出生，也做不了亲子鉴定，即便出生了，也不好真的做那样的鉴定，无论结果是啥，不是爹死就得子亡，只能是消灭其中的一个，才能最终解决问题……

    何必去叫那个真儿呢！管他是谁的孩子呢，只要生下来就是吴家的种，而且，吴大用自己不承认，吴二用的娘也守口如瓶，自己要是再不追究，还会有谁知道呢！

    想到这些，吴天良的心里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