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培一离开,苏博然的房间安静的有些可怕,方姨娘看着苏心漓,又看向苏博然,是胆战心惊,她正寻思着从苏心漓的身上寻找突破口,让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苏心漓却忽然冲到苏博然的跟前跪下,趴在他的身上,哭出了声,“父亲,女儿好害怕!”
她柔弱的声音颤抖,话说到最后,更是哽咽的厉害,她趴在苏博然的身上,两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就像是只寻求庇佑的小崽。
“女儿从小到大,一直谨遵父亲的教诲,与人为善,对府里的下人不曾有任何的苛责,更不要说家中的姨娘和姐姐妹妹们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们这样一次次害我,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自然知道,她高贵的身份,倾城的容颜,是揉进相府每一个姨娘小姐眼里的沙子。
方姨娘的心咯噔响了一下,看向趴在苏博然身上的苏心漓,总觉得她这话是意有所指,难道她已经知道什么了吗?方姨娘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前后想了一遍,并未觉得苏心漓有任何的不妥,只是自从被劫之后,受了定国公府那些人的挑拨,她与自己便疏远了,不若以前的亲近,还处处与她作对。
“当初母亲与哥哥过世之后,我便想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只是实在舍不得父亲,妹妹们都还小,唯一的姐姐又只是相府的养女,若是父亲生病了可怎么好,漓儿担心下人们不尽心,照顾不好父亲。”
苏心漓抬头,白皙的脸颊,全是泪痕,脖子上都是,那双媚眼儿的泪水如喷泉一般汹涌着,朦朦胧胧的一片水雾中,除了害怕和担忧,还有女儿对父亲的濡慕和不舍。
苏博然看着苏心漓哭的那样伤心,也不由心疼起来,如苏心漓所愿,她这一哭,是将苏博然的愧疚全部勾出来了。
苏心漓是真的伤心,为苏博然的绝情,对这个父亲,因为方姨娘和苏妙雪的缘故,她是有些惧怕他,不敢与他亲近,但心里还是很爱他的,也很敬重他,每次他遇上什么麻烦,她总是毫不犹豫的让外公和舅舅们出手帮他,可结果呢,他就是一头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姐,您确实委屈了,但相爷现在身子不适,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情等相爷好了再说吧。”
六姨娘走到苏心漓跟前,半低着身子,柔声安慰道,六姨娘皮肤白皙,珠圆玉润,轻声说话的时候,慈眉善目的,就像是个在劝导孩子的大人。
等父亲好了?半个月后,苏博然的气都消的差不多了,对她的愧疚估计也没了,再有方姨娘何姨娘这一个个厉害的女人吹耳旁风,那时候她再提起,别人只会觉得她记仇斤斤计较,她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挺好。
“你们也知道父亲的身子不适,需要静养,那方才我来的时候,父亲为何那么生气?”
苏心漓冷冷的看着六姨娘,想做和事老讨父亲欢心,巴结方姨娘,做梦吧你,以为她好欺负是吧,今日我就让你们‘欺负’个够。
“父亲,方才您让哪个丫头去找我了?她可在场?”
显然,苏心漓并不准备善罢甘休,苏心漓从地上站了起来,指了指方姨娘身旁跪着的丫鬟,“是你吗?”
那丫鬟早就被这阵仗吓住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方姨娘授意的,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领赏了呢,没想到苏心漓却突然领着宫里的御医来了,她虽然害怕,不过却觉得苏心漓是个又笨又蠢的,而且软弱,不会秋后算账,没想到她却一反常态,强势的求相爷为她做主,相府的下人都在议论说小姐从这次被劫持之后就变了,看来是真的。
“小姐饶命!”
苏心漓一看她害怕的浑身发抖的样,就知道是她没错。
“你可是我们相府的丫鬟?”
苏心漓并不急着给她定罪,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奴—奴婢—是。”
“那父亲让你去漓心院找我,你为什么不去?你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谁让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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