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心中还是感叹不已。
陈旭从树上下来,由衷赞道:“兄长真神人也!”
典韦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郎谬赞,这头大虫被我打怕了,不然在晚上它真要拼起命来,连我也要忌惮三分。”
两人相携回到典韦居住的地方,典韦拿出一些酒食,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
就着火光,典韦看到陈旭披头散发的样子,心中疑惑,不由问了出来。
“大郎深夜前来,而且如此模样,不知为何?”
陈旭放下手中的肉食,整理了一下思维,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告知典韦,只是隐瞒了他和陈静,诈作张其家奴焚毁田地一事。
典韦听得热血沸腾,心驰神往。
他是一介武夫,有任侠之气,素来敬重豪杰,眼见陈旭如此勇烈,不由击掌赞叹:“好!不想大郎尚未及冠,就有如此气魄,真大丈夫是也!”
陈旭闻言却是摇头:“有兄长珠玉在前,我之所为,有何奇之?”
典韦摇头说道:“大郎休要谦虚,我辈人物当胸怀坦荡,实事求是。我在小小县城之中杀人,如何比得上大郎在郡城之中杀掉张其一家?”
陈旭闻言,不再接话,只是说到:“我惹上如此大祸,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才想到来兄长此处避祸,见到兄长住处时,又怕连累兄长,不曾想却被那头大虫逼到树上。”
典韦闻言,怫然不悦:“大郎既然视我为兄长,又何谈连累二字?”
“我虽是陈留己吾人,却也听闻张家恶行,大郎重义轻生,为民除害,惹下祸端成为逃犯,我又何尝不是?‘连累’二字,休要再谈。”
“况且我一人在山上,亦无人可以交谈,甚是烦闷,现今有大郎前来为伴,某甚喜之。”
两人虽说只是几日不见,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直交谈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日,陈旭因为接连三天提心吊胆的赶路,没有休息好,所以一直睡到中午还未醒来,典韦不忍心叫醒他,就独自一人前去打猎。
“大兄,大兄,你快起床。”
恍惚之间,陈旭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睁开了干涩的眼睛,却见叫他之人居然是陈虎。
揉了揉眼睛,陈旭疑惑地问道:“阿虎,你如何在此?”
己吾与乐平虽然同属陈留郡,但是乐平靠近北方,与东郡相邻,己吾却与乐平相隔甚远,所以陈虎花了四天时间才赶到典韦家中。
后来陈旭的通缉文书发到陈留,陈旭画像四处张贴,陈虎心急如焚。
留下兽皮卖的钱财,辞别了典韦妻子,他就星夜兼程赶到卧虎岭,想给典韦报平安之后回去,却不想在这里碰到陈旭。
陈旭见到陈虎,连忙起身,焦急询问道:“兄长家眷在己吾是否安好?兽皮卖的钱财可曾留给他们?”
陈虎还没回答,就听到典韦的声音:“哈哈,全都安好,有劳大郎挂心。”
在打猎途中,典韦就遇到陈虎,早已了解到了家中详细事情,十分高兴。
他在己吾交友广泛,杀人逃亡之后,更是为豪杰之士称赞,有不少人接济他的妻子、儿子,因此家中生活虽不富裕,却也不差。
此时他正好进来,见陈旭如此关心自己家眷,且把兽皮卖的钱财留在自己家中,心中颇为感动。
典韦三人都是天赋异禀、勇力过人之辈,更兼几人胸怀大志、意气相投,聚在一起除了喝酒聊天,就是切磋武艺,却是忘记了烦恼。
说是切磋,基本都是典韦指点陈旭两人。
陈旭、陈虎虽说天生神力,但是与典韦比起来,仍旧相差甚远。
再加上典韦战斗经验丰富,指教起来也是毫不藏私,因此三人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
三人白天打猎、练武,晚上把酒言欢、抵足而眠,几天下来,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第三日凌晨,陈旭一大早便叫醒陈虎,对他说道:“阿虎,你不要在这里多呆,早日回去向家中父母报平安,免得叔父、叔母担心。”
张家虽说作恶多端,被士人憎恶,但毕竟是张恭亲戚,一家三口被人杀死,张恭又怎肯善罢甘休?
“以后若无大事,莫要前来,就算过来,亦要小心谨慎。”
临走之前,陈旭细细叮嘱陈虎。
虽说张恭的势力有些鞭长莫及,不至于连累陈家村。
但是十常侍的爪牙遍布全国,难保不会有人盯住陈家村,若是让人顺藤摸瓜,找到卧虎岭,就会连累典韦。
陈虎虽然极为不舍,却也担心自家母亲,她刚生病尚未痊愈,陈旭又出事,若是气急攻心,难保不会旧病复发。
当下陈虎辞别陈旭、典韦,往陈家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