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欲成大事,相比起自己帐下的众人,主公自然要高人一等才行。”
“当初大贤良师三兄弟,全都号称将军,其下才是众多渠帅、小帅。主公既然身为大贤良师女婿,为天下黄巾军之统帅,自当号称将军。”
“主公职位提升以后,自可封赏帐下有功将士。众人接受主公封赏,必然欣喜过望,愿为主公效死。”
陈旭闻言,亦是点头。
他既然身为黄巾军的统帅,自身职位自然就不能低于其他人。
要知道,现在的黄巾军中,虽然渠帅有很多已经战死,但是仍有不少幸存。特别是那几个张角的心腹,他们被张角派出来,带着一万精兵。
若是陈旭在职位上不高于众人,下达号令就名不正言不顺。
陈旭之所以将王延提升到渠帅的位置,固然是看中他的才华,加上他以前也是一方渠帅。但是他这么做,有何尝不是为掣肘那几个渠帅?
王延的职位若不被封为渠帅,在泰山大本营,他以小帅的职位,又如何能够指挥那些人?
那几个渠帅面对职位比自己低的王延,如何能够听他发号施令?
这个道理,就像历史上的曹操称公、称王一样。若是他不能再进一步,如何封赏帐下有功将士?
田丰继续侃侃而谈:“军中第三个弊端,却是众人对于主公的称呼不一。”
“主公帐下成分复杂,有似陈旭、陈静、陈青这样的的宗族子弟,他们称呼主公‘大兄’或是‘大郎’。”
“亦有似王延、杨凤、白饶这样的黄巾军,他们称呼主公为渠帅。”
“除此之外,像我这样被主公招收过来之人,却称呼主公。”
“称呼不一,则号令难通。况且主公既然自立一方,岂可因宗族的亲密关系,而损主公之威严?”
“似‘大兄’、‘大郎’这样的称呼,私下无人之时却是无妨。然而在外人面前,于大帐之中,日后决不能再如此随意。”
“纵然宗族子弟亲密,亦是君臣有别。若是区别对待,岂不让外人寒心?”
田丰为了陈旭,可谓是用心良苦啊。他虽然没有见到陈虎等人如此称呼,却也从其他人口中打听到了这些事情。
他紧紧盯着陈旭的脸,想要看陈旭会不会恼怒。
田丰说的是虽然是金石之言,但是如此说话,却似乎插手了陈旭的家务之事。况且陈旭为人重情重义,让他的宗族子弟改变称呼,奉他为主,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陈旭脸上挣扎了一下,想到历史上的曹氏集团。
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这些人,都是曹操的宗族子弟,但是他们在外人面前,亦是称呼曹操为‘主公’。
一咬牙,陈旭说道:“先生继续讲!”
田丰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既然有王霸之志,虽然身上打上了黄巾军的标签,却要刻意淡化才行。”
“似东阿程昱、常山赵云这样的人物,纵然主公日后能够收服他们,他们也绝不愿意称呼主公为‘渠帅’。”
“况且,相比起‘主公’的称呼,‘渠帅’可以是上下级,却少了一种主臣关系的意味。”
“主公既有大志,当整合下属,让众人皆认主公为主。如此行事,方为雄主之风。”
考虑半晌,陈旭一咬牙,对着田丰说道:“以上众多事情,全凭先生做主。”
田丰心中终于一松。
以上的三件事情,虽然都是琐碎。但是若不尽早处理,日后必成祸端。
陈旭听完他的分析以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决定整改。如此雷厉风行,才是谋士喜欢的主人。
似袁绍这等好谋无断,没有主见之人,纵然帐下谋士有万般才华,却毫无用武之地。
“如今主公帐下百姓数万,泰山亦有将近十万。若不制定律法,维持纪律,恐怕会有骚乱,还请主公尽早图之。”
陈旭听到这里,想起程昱,幽幽一叹:“假使程仲德在此,吾何愁此事?奈何陈旭缘薄,至今无法让仲德倾心!”
田丰却是抚掌大笑道:“主公欲使程仲德认主,又有何难?待泰山众人赶到此处之时,不出三日,某必定说得程仲德甘心投诚。”
陈旭大喜过望,急忙起身拉住田丰的手说道:“若是先生能够说服仲德,我黄巾军必定如同彪虎生翼,何愁大事不成?”
田丰见陈旭这么看重程昱,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欣慰不已。
自家主公求贤若渴如厮,如何不叫人钦佩?
田丰亦是反握住陈旭的手,说道:“为使主公大业有成,丰敢不以死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