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典韦将军乃豪勇过人之辈,自身也是海量,稍微品尝一下美酒,又有何妨?”
典韦闻着酒杯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用了吸了吸鼻子,而后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典韦也不再看董承,只是站在文昭身后,不发一语。
董承见典韦喝了杯中之酒,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再倒了一杯酒,就送到了典韦面前。
典韦正要接过酒杯,忽然听见文昭厉声喝道:“休要贪杯!”
典韦闻言,这才依依不舍的望了酒杯一眼,低头不语。
董承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典韦雄壮的身躯,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又过了一会,文昭越发感觉烦躁不安,有些心惊肉跳。他环顾着四周,突然隐隐感觉到了一股股杀气。
文昭霍然起身,说道:“军中还有大量军务,恕旭不能在此奉陪。阿韦,咱们离开这里。”
却不想,典韦眨了眨眼睛,身体摇晃了一下,突然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摔倒在了地上。
文昭见状大惊失色,对着董承厉声喝道:“你这厮在酒中下毒?”
董承看到典韦身体开始摇晃的时候,他就迅速往后退去。待典韦昏倒在地,他已经距离文昭有了一段距离。
“啪嗒!”
董承狠狠摔碎了手中的酒杯,厉声喝道:“动手!”
“踏踏踏!”
忽然之间,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很多甲士,他们手持利刃,将陈旭团团围住,并且把董承护在了身后。
“嘎吱!嘎吱!”
五十几人拿着弓箭,将弓弦拉得‘嘎吱’作响,他们将箭矢全部瞄准了文昭。
大殿之中突然发生的事情,使得绝大多数官吏全都惊骇不已。
朝中虽然不少人与董承有勾结,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董承的谋划。这次董承之所以邀请百官前来,就是为了打消文昭心中的疑虑。
至于那些,早就与董承有勾结的官吏,他们却是在文昭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就远离文昭。
司空张喜看着大殿之中的变故,急忙站到文昭身前,指着董承骂道:“你如此行事,派人包围公卿、朝中重臣,意欲某反耶?”
张喜虽然忠于汉室,为人比较刻板,对于陈旭也并不亲善。但他乃是正直之人,为人也比较有眼光,知道若非文昭,天子绝不会有今日的景象。
虽然现在朝中军权被文昭彻底掌控,但他并没有如同董卓,李傕、郭汜那般肆无忌惮。
而且张喜也知道,如今诸侯并起,心怀二心者不计其数。若是天子手下没有一个,如同陈旭这样的人坐镇,难保其他诸侯不会行董卓之事。
在张喜看来,满朝公卿处理政务倒也可以,但是论起领兵打仗,却是拍马难及文昭。
如今朱儁已死,朝中再无领兵之才。依靠董承那种半吊子的水平,想要掌控文昭麾下大军,简直痴心妄想。
正是考虑到这些,张喜才站到了文昭身前,尽力维护文昭。
董承却是冷笑两声,厉声喝道:“太仆韩融就是被陈贼逼死,骠骑将军朱公伟也被陈贼害死。”
“如今陈贼残害公卿,把持朝政,目无天子,虽千刀万剐,亦不能洗脱陈贼之罪行。”
“吾奉天子诏书,诛杀陈贼,尔等皆为大汉忠臣,休要惧怕。”
文昭厉声喝道:“天子诏书何在?”
董承昂首答道:“逆贼权倾朝野,天子又岂敢写下诏书?然而天子已经秘密传下口讯,让我诛杀你这个逆贼!”
文昭脸色铁青,指着董承大骂道:“若非吾率军不远千里,前来关中救驾,你这贼厮早就被西凉军杀掉。纵然侥幸能够逃得一命,也已经被饿死在荒郊野岭。”
说到这里,文昭指着大殿之中丰盛的宴席,骂道:“若非吾之缘故,贼厮又岂能如此奢华?”
“如今你这贼厮不但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居然还假传天子诏书,意欲害我性命,当真是猪狗不如!”
“吾虽出身卑微,却也有满腔忠义之心。若天子果真意欲取我性命,只需一封诏书即可,又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今日不能杀掉你这贼厮,难泄吾心头之恨。”
话毕,文昭就欲上前杀掉董承。
卫尉士孙瑞却一把拉住文昭,说道:“四周皆是董承之人,你手无寸铁上前,岂非寻死之道?”
“汝暂且退后,只要吾有一口气在,必定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