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况,马腾父子勇冠凉州,韩遂狼子野心众人皆知。他们现在相互掣肘,这才没有对将军动手。”
“日后待他们腾出手来,又岂会放任将军继续待在凉州?”
“吾主陈文昭,有清平四海之志,将军若此时能够投奔吾主,日后封侯拜不过反手之间,还请将军三思!”
马玩心中一动,佯装酒醉说道:“整修,今日我等不谈国事,不谈国事。喝酒,喝酒!”
杨定说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回到驿馆之后,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却说马玩佯装酒醉,送走了杨定以后,迷离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清明。
他回到屋中,自言自语的说道:“杨定之言倒也不错,马腾、韩遂皆为虎狼之辈。纵然一时可以为盟,也难保他日不会刀兵相向。”
“吾在凉州虽然有些势力,却也难以与两人媲美。日后真要爆发冲突,却该如何是好?”
马玩在屋中来回走动着,一直思量了半个时辰,仍旧没有理出个头绪。
忽然之间他心中一动,暗暗想到:“假如陈文昭,果真能让我驻守凉州,现在投奔与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怕只怕,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
马玩倒也并非杞人忧天,凉州乃是关中的大后方。纵然陈旭打下了凉州,也必定会派遣自己的心腹驻守此地。
假使马玩不继续待在凉州,依他的才能,日后在陈旭军中的地位,也只会越来越低。正是考虑到这些,马玩才有些犹豫。
整个晚上,马玩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觉。
杨定与马玩一样睡不着觉,他思量着若是不能尽快坚定马玩的心意,让他投降的话,很可能会发生其余变故。
他出使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向陈旭保证过,说劝降其余西凉诸侯易如反掌。假如办不到的话,难免会给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念及于此,杨定穿上衣服起床,眼中闪过了一道狠厉的神色。他叫来一个亲兵,让那人偷偷叫醒其余的士卒,将他们全都聚集在一起。
士卒们都还有些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歪歪扭扭的站着。
杨定看到众人的样子,当即眉头一皱,说道:“我等都将要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还想要睡觉嘛?”
士卒们骤然听闻杨定的话,全都大惊失色,说道:“还请将军明言!”
这些人都是以前杨定的亲兵,他投降陈旭以后,仍旧保留了一些下属。这次出使马玩,杨定带了整整五十个人过来。
杨定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招手让众人围拢过来,对他们说道:“我今日面见马玩,才知他想要联合韩遂、马腾,与主公作战。”
“假如马玩果真与马腾等人联盟,我等皆为主公派遣出来的使者,必会被马玩杀掉祭旗。”
五十人脸上,全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一人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趁着夜色逃跑吧。”
那人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一时间,众人都说要趁着夜色逃离此地。
杨定却是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如今城门已关,我等如何能够出城?假如等到天明,想要偷偷溜走更是绝无可能!”
“这可如何是好!”
“那该怎办呢?”
……
士卒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杨定见火候已到,双手在虚空按了一下,待众人全都安静以后,他才说道:“我只问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没有丝毫犹豫,纵然全都小声说道:“想活!”
杨定脸上露出了笑意,招手让众人附耳过来,说道:“想活的话,就只能如此,如此。”
五十人听完杨定的话,脸上露出了犹疑不定的神色,他们都不知道此计能否奏效。
杨定却是拔剑在手,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行事了。只要你们依照我的计策,完成任务,必能迫使马玩投降主公。”
“马玩投降,我等不但可以保住性命,还能立下大功。相反,若此时再犹疑不定,明日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士卒们闻言脸色一变,终究还是说道:“我等都愿依照将军之言行事!”
有了决断以后,杨定就让所有士卒,全都穿上黑衣黑裤,准备武器、干柴、桐油、火种。
由于驿馆之中没有这些东西,他们还闯入了好几个百姓之家,将他们全都捆绑起来,搜刮到了这些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