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来,看着像八爪章鱼般缠着自己的女人,岑容臻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
做贼的喊抓贼这句话真是形容得好。
花蕾这女人似乎忘了身旁躺的人是个病号,睡到半夜就开始踢被子,冷了就钻到他被窝里来,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推开她又粘过来。
将她叫醒,警告她安份点,她哦了一声滚回那边的床位,睡着后又滚回来。
他已经无力了,没想到跟一个女人睡觉这么麻烦。
而这一大早的,她又蹭来蹭去的。
他只伤了双脚,但第三条腿还好端端的,晨起该有的反应当然会有。当然不是对这个女人才产生的什么欲望,而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压下身体的燥热感,他用力地推开紧缠着手臂的女人,让她翻过身去,另一手则试图去勾来停放在不远处的轮椅。
还在美梦中的花蕾顿失暖源,下意识地又自个儿翻了一翻,砰的一声狠狠跌下床,突然回头的岑容臻只来得及傻眼地看着她掉下去。
睡眼惺忪地坐在地板上,花蕾双手揉着没睡饱的双眸。
“天亮了呀?”虽然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但她很快地站了起来,想要往浴室的方向而去,结果因为第一天住进来,还不大熟悉方位,‘叩’的一声朝墙壁撞了上去。
岑容臻被她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满头雾水,还说怕他梦游睡癖不好,她自己才是怪癖一大堆。
撞了墙的花蕾‘呀’地叫了一声,总算清醒了一些,找对方向进了浴室。
哇啦啦的水声响起后,她捧了只脸盆出来,来到岑容臻身前,朝他露出甜笑,说了声“早安。”后,便轻轻地将水盆放下,拧出一条毛巾,开始替他擦脸。
岑容臻僵硬着表情让她洗完脸后,她将毛巾丢回盆子,又急急地跑回浴室。
这次进去久了一点,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清爽。
“我推你进去刷牙,顺便刮胡子好了。好不好?”
岑容臻无言地瞪着她。
既然她奴性这么坚强,他就不客气了。
——
早点八点,岑容臻望着餐桌上的早餐,眉头蹙了起来。
“都煮一杯咖啡给我。”
“骨折的人最好不要喝含有咖啡因的饮料。牛奶富含钙质,你还是喝这个好了。”她倒了一大杯牛奶推到他眼前。
“花蕾,你只是我的看护,管不着我要吃什么,喝什么,让你去煮就去。”他冷着一张脸道。
她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慢条斯理地端起牛奶放到他的唇边,“别生气啦,我问过医生,你现在这种情况,香蕉,竹笋、酸的、冰的食物都不能吃,我是想你快点好呢?吃完早餐,我还要帮你按摩一下小腿肌肉,免得会僵硬。过两天跟复健师约好,我们就可以回医院做复健了。”
这个女人,真的好烦好啰嗦!
若不是因为她忍耐性这么好,他又不喜欢外人进驻他的私人空间,她早被他丢出去了。
不想再跟她废话了,一口将手中的牛奶喝完,有些赌气地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
真是孩子气!
哪像三十多岁的人呢!
不过,既然他都啃喝了,她也就不在这个时候再去惹他了。
将另一份早餐放到他面前,她才又开口,“刚才妈,哦,是你妈打电话给我,说跟你爸下午要来看你。”
岑容臻一愣,随即冷冷地问道:“谁让你答应你了?”
“哦,我只说你还没起来。”
她那时候正一边做早餐呢。
虽然结婚后她并没有与他们同住,但也感觉得到他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很糟糕,而且他住院那么久,他们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直到出院才说来家里看他。
她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但做为父母,就算儿女成人了,也不该如此忽略啊!
可她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下次,不需要理会他们。”
他仍旧是面无表情地道。
“哦。”
吃完早餐后,推开客厅的窗帘,推让阳光暖暖地洒进来,他坐在轮椅上,她蹲在地上给他小腿肌肉做轻揉的按摩。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就这样悄然的流逝。
门铃响了起来,打断了正在认真给他按摩的花蕾。
“你是不是你爸妈来了?”
她抬头问他。
他看了看时间,“去开门。”
那表情及语气,好像他知道来人是谁的呀。
好吧,她去开门。
花蕾开了门,看到几个身穿正装的男子站在门外,看到她时,表情也有些惊讶。
为首的男人颔首:“岑太太你好,我们跟岑总约好过来开会的。”
哦,这是他的部下啊?
果然是工作狂人,自己不方便去公司,竟然把一群手下给叫到家里来了。
他不是不喜欢外人进来吗?
工作的时候倒是不分外人了?
她正要回应说她不是岑太太,里面的人已经开口:“请他们进来。”
一群提着公事包的男人鱼贯而入,进入家里的小型会议室。
哦,原谅她刚住进来,竟然不知道他还有小会议室。
主人要开会,给这些高级主管们一人送上一杯咖啡,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很遗憾,坐在轮椅上的人没有。
岑容臻冷冷地瞪着她,她俏皮地抬了抬自己的小腿。
这小小的动作在他们眼中没什么,但是在一群高级主管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打情骂俏?
天上下红雨啊!
他们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岑总,从未与任何女人传出暧昧新闻,就算是结了婚,他们连新娘子是谁也没见过。
当然,他们是不知道他与花蕾结婚又离婚了,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位‘前任岑太太’还在继任中。
岑容臻对于他们的称呼也懒得解释,直接谈公事。
这阵子他住院,公司很多决策都是大哥帮他处理,现在他虽然没有办法去公司,但是该他做的,能做的,他一定会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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