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解石的时候,凌渊下手更是稳健,但到底是操刀操惯了的人,凌渊解石没用机器,而是拿了寒霜就开解。
凌渊长得俊俏又是拿刀解石,像是在耍花架势,手底下又在开一个没什么卖相的原石,好多人都带着恶劣的想法看笑话似的挤在他们周围看新进圈的雏鸟跌第一跤。
千古名剑寒霜就在众人的围观下利落地给原石开了个窗。
所谓开窗即是在原石的皮子上切去一小部分,切口磨平磨光之后开个“门子”以此来看里面的含玉情况。
凌渊开的第一道“门子”是暗的,一堆废石头,众人见状都知道基本没戏了,嘲笑着散去了不少人,还有一些人抱着看到最后的心态继续看凌渊用老技巧拿刀解石。
下一刀一解下去,人群却是躁动了。
那点如水一样的玉石镶嵌在褐色的石块里头,在太阳光的映照之下闪闪发光,近乎于透明的玉石之中断断续续藏着脉带状的蓝颜色,正是冰种翡翠之中的“蓝花冰”,还是上好的蓝冰花!
众人都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块其貌不扬的破烂原石居然开出了蓝冰花,有人问道:“这玉石多少钱买的?”
“三万。”周通笑吟吟地说。
“三万……我的天……”有人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先前看到周通在哪个地方买原石的人纷纷涌向那个摊位,原本还无所事事的老汉顿时被围满了人,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隔着人群遥遥看到周通带笑的脸,老汉一愣顿时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刚才那块原石开出好东西了!虽说他转手卖掉原石肯定是个赚,但赚多赚少……眼前这个情况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啊!
这一下闹得动静不小,周通这个蓝花冰虽然比之前李天河解出来的要小一圈,但是论起质量可高了不止一筹,再加上成本也低,来来回回一算比李天河赚得还要多!
这第一块石头可以拿运气来说,但第二块第三块就不能了……周通接连又挑了两块原石,先后都开出了翡翠,虽然都是品质一般的豆种,还有一块油青种,但也赚了不少。这年纪轻轻接连大赚,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周围人见周通面相陌生,可手底下的功夫却好得很,都以为是哪位赌石大家手里养的小徒弟特地放出来历练来的,跟在周通身后看他选石头学手艺的人越来越多。
李天河并不怎么看得上手头的那块冰种,转手就卖出去了,跟别人交易好之后从雅间里出来就瞧见园子里一堆人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李天河问了身边的助理,助理去打听了之后回来说道:“有个年轻人花三万解出来了蓝花冰,后来又接连解出来几块豆种,手气好得很。”
“年轻人?”李天河重点落在了这三个字上,在目前赌石一行之中,他还没听说过哪个年轻人有这个本事,就连一些上了年岁自以为火眼金睛的老家伙都未必有他这个眼力。
身边一路人说道:“我看刚才那年轻人的水平比那李天河还高,那种原石都能解出翡翠来也是厉害。”
“我也觉着,他旁边跟着的那个解石师傅也是个行家,现在哪还有用刀解石的啊,也不怕一刀下去把好好的翡翠纹路给切毁了,偏偏手底下稳得很,看出来路了吗?”
“看不出来,一点儿看不出来师承谁家,这赌石界里也真是卧虎藏龙啊。”
李天河全程皱着眉头听完路人的碎碎念,攥着的手机往口袋里一揣,目光落在被人群团团包围的周通身上,眼里带了些戾气,说道:“走,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厉害。”
周通解出来的那几块翡翠都给了端木秋,其中最好的一块豆种直接送给了端木秋,剩下的放在端木秋那里处理出售,端木秋是这方面的行家,放她那儿是最好的。
玩着玩着周通就觉着没什么意思了,虽然没用阴阳眼,但到底还是能感觉到气的变化,尤其是他是纯阳体,对气的细微变化更是敏锐,里面有没有翡翠能感觉出来,比用肉眼看靠谱多了,只不过有层皮子隔着,他又对翡翠不了解,皮子里是什么样的货色拿捏得不准。
又挑了两块之后,周通就失了兴趣,他伸了个懒腰,往凌渊身上靠了靠,说道:“玩够了,开始干正经活吧。”
“你好。”一个年轻人忽然拦在了周通面前,周通抬头一看,就看见李天河那张十分桀骜张扬的脸。
李天河出身赌石世家,祖上以赌石发家,后来利用赌石积累下来的财富开拓了在相关行业的渠道,多线并存,在玉石尤其是翡翠行业里可以说是独占鳌头的一门大户。李天河从小跟着父亲驰骋在赌石圈里,打小手里头握着玻璃种长大,对翡翠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十几岁的时候就在缅甸一战成名,长到现在基本没受过什么挫折,心存傲气是难免的。
周通见李天河嘴上说着客套的话,脸上却是一副不太友好的表情,知道这不是什么善茬,礼貌地打过招呼,就有要走的意思。
李天河上前一步拦在周通面前,说道:“听说你刚才解出来了一个蓝花冰?”
“运气好而已。”周通笑笑,谦虚地答道。
李天河上下将周通打量了个遍,尤其是那张脸,确定周通是个生面孔,脑子里不断推测着周通师承何人,但到底没个准确答案。
脑子一转,李天河稍微收起了点桀骜的态度,笑脸相迎,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先生贵姓?”
“免贵姓周。”
“在下J市李天河。”李天河主动报上名,观察周通的反应,见周通没太大反应微微皱了皱眉,李大少不太高兴,在这行里混的谁不知道他李天河的名字?难不成真的是个生手?
“看周先生不是第一次赌石吧?”李天河试探地问道。
周通点了点头,直言:“是第一次。”
李天河目光瞥了一眼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端木秋,他早就认出来端木秋正是绿意的老板娘,在玉石界里地位不低,能让端木秋陪同,还说是新手?
越来越不信周通的说辞,李天河轻哼了一声表现得很是不屑,他没戳破,仍是笑着说:“我与周先生一见如故,想交个朋友,这张家园里人多货杂,我陪周先生转两圈吧?”
周通并不是很乐意,这李天河一看就是个麻烦,可是这种人吃软不吃硬,他说不让跟着肯定还会耍别的花招,他不就是看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吗?周通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那就麻烦李先生了。”
李天河吊稍眼一眯,笑了起来:“客气客气。”走了没几步,李天河就将话头拐到了凌渊身上,问道,“周先生这解石师傅是从哪儿请的?听说直接上刀解石,技术真是高超。”
周通瞧了一眼凌渊那十分厌恶李天河却忍着没发作的表情,笑着说:“家养的。”
凌渊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在李天河听来却是敷衍,又追问了几句却见周通的态度明显是在打太极,自己压根就问不出对方的底细,只好又开始说一些赌石圈里的事情试探周通的反应,结果说起理论来周通不输什么,但说起一些典故见闻周通就像是个雏鸟一样,什么都不懂。
李天河心里头纳闷得很,捏不准周通是个什么水平。
他有意向周通挑战,但一来顾忌自己的身份,他一个行家跟一个新手约赌,这不是叫人嘲笑吗?二来要掂量周通的能力,提高一下赢的把握。
正想到这儿,李天河忽然见到周通去摊位上又挑了块石头,这次价格不高,一万出点头,李天河一眼就看出来周通这块石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但行里有规矩,他不好多嘴,只提点了一句,周通坚持最后将石头买下来了。
解开之后,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周通遗憾地耸了耸肩,说道:“唉,可惜了,什么都没有。”
随后又接连几块都解垮了,唯一一块还只开出了一点少得可怜的油青。
见证了周通挑石头全过程的李天河一下子就傻眼了。
这小子他妈的就是个新手啊!
之前那些完全就是运气好,白耽搁他这么多功夫了!
心里头跟吃了苍蝇一样,李天河撇了撇嘴,随便扯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周通身边,但是他留了个心眼,找人看着周通,结果坐回去没多久,就又听说周通在外面开了块冰种出来。
李天河彻底懵逼。
这、这这这这到底是有真材实料还是故意藏着掖着怎么着啊?
这个风头真不是周通要出的,他本来就想直接挑一块能搭配风水局的翡翠就走,但是云修挑中了一块翡翠硬要周通买下,这才又闹出了点事情。
拿了翡翠之后,周通决定还是低调做人得好。
一抬头又看见李天河了。
这回,李天河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周通的真本事挖出来,这一跟又跟了一下午,周通却一块石头都没挑,搞得李天河也没什么心思选石头,白白浪费在周通身边陪着他瞎逛,累得腿都快断了,到最后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作,憋屈得要命。
累了一下午,一点收获没有,李天河少爷脾气来了,甩袖子走人,临走前笑脸也不装了,板着脸就走。
见他被气成那个样子,端木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笑周通:“你就这点厉害,看把人家气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周通无辜地说,“是他非要跟着我的。”
凌渊笑着捏了捏周通掌心,周通笑意盈盈地看向凌渊。
张家园的赌石盛会会一连进行三天,这第一天到了傍晚就没多少好货色,好的基本都被挑走了,大半个张家园被周通逛遍了也没挑到个合适的。
真是难。
周通叹了口气,难道非得退而求其次不成?
想到这儿,周通不是很满意,振作了下精神,对端木秋说:“秋姨,你先去雅间休息休息吧,陪我们逛了快一天了,我跟凌渊再找找看。”
端木秋也累了,就点了点头,说道:“张家园九点闭园,不提供晚饭,你们要是饿了就来雅间,我让人准备一下晚饭。”
“行,谢谢秋姨。”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