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事她还没来得及做,养息宫那里太后又让人传话过来,薛意浓耸耸肩膀,看来这次比上次的关还要难过。
太后说了一回闲话,就道:“哀家听闻朝廷里头要皇上选秀?”
“是,朕回了他们,朕年纪还小,这事不急的。”
“这事就是皇上的不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皇兄像你这样大,就有了好些个妃子。”
薛意浓心道:“我能跟他比吗?”口里却道:“朕哪里能有皇兄的福分。”
“福分都是自己修的,像你这样推三阻四,岂不是让人看着寒心,先不说别的,除了哀家,你父皇、母后只怕也操心这个,只是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提,怕你害臊。”
“太后说的有理。”
“既然你觉得有理,那就定下来,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慢慢寻着就是。”
薛意浓道:“还要问过父皇、母后才能决定。”太后答应了,让她去问薛定山和贺太后的意思。他夫妻两个却是不一样的答案,薛定山是大大赞同。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是为父亲的把你的事给耽搁了,现在大家既然提出来,你不妨借着这次机会,好好选选。”
贺太后道:“太上皇不用着急,皇儿还年轻……”
薛定山打断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皇家一脉,越来越单薄了,我都六十多了,还没能抱上孙子,人家余丞相,苏御史可都做上爷爷了,马上就要做太爷爷了,这一步上,我已经落后了很多。”
贺太后道:“是臣妾的错。”
“好了,我也没有怪你,是我自己福分浅薄,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自然要让他多子多孙多福气,这事我看就这么办吧。”
薛意浓一直注意着贺太后的脸色,似有郁结之色,这其中种种她自然明白。等问过两人的意思,薛意浓道:“朕好久没有和母后说说话了,母后要不我们一起散散心?”
贺太后道:“好啊。”
两人起身而去,走了一段路,屏退了左右服侍的人,两人携了手,走走停停,看一会儿闲花,赏一回落叶。贺太妃见四周无人,方道:“意浓,这事可如何是好?”
“是啊,儿臣亦无良策。再推下去,只怕惹人怀疑,不过儿臣心中有个盘算,要和母后说一说……”她靠近了贺太妃,拢着手在她耳边如此如此剖白一番。
贺太后略显惊奇,“你要她?”
她想不到薛意浓提到的这个人,正是被废的徐疏桐,奇怪道:“为何非是她不可?”想要找一个傀儡并不是不可以。
“她可能知儿臣的事了。”
贺太后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怎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跟她牵扯不清?”
其实,薛意浓自己也想知道。好好的离别饭吃着还睡到了一起,还亲了嘴巴,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别人尚且可以找人负责,她能向谁诉苦去。
“母后放心,儿臣一直派人监视着她,若有异动,杀无赦!”
“那就这样,本宫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好自为之,可别引狼入室,这个徐疏桐,朝中人颇有争议,前次逼你废她,你这次若再招她回宫,怕是会遇上很多阻力。”
薛意浓道:“儿臣明白。只是比起把无辜之人扯进来,徐贵妃更加能够应对各种情况,与其祸害一群,不如伤一个。”
两厢比较之下,贺太后亦无话可说,当日之事不过是不得已为之,到而今却越弄越复杂,已不在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内。
“你多加小心。”
“是,儿臣明白。”有了贺太后的约定,薛意浓行事也方便许多。
休沐日。
这天,薛意浓早早起来。落雁给她拿了随常穿得衣服,一件绸缎的月白色衣衫,头上系了丝带将头发束住,平常的黑色单鞋。
整理毕,吃了东西,就要赶马车过去。
落雁道:“急什么,难道人还会跑了不成?”她的眼睛红红的,带着那么一点子的不痛快。她可算看出来了,皇上对徐贵妃那叫一个姐妹情深,跟她,她就是路过打酱油的。陪在身边这么多年,也不见落个好,落雁在为自己抱委屈。
“谁说会跑,不过是想早点去,待会儿太阳大了,要是热,还不是先热着你,朕是为你好,你怎么老是说些伤朕心的话。”
“是吗?”
“你说呢?”
落雁不信,不过手脚麻利了一些。带了银票,带了食盒,食盒里放了点心小吃,带了水,外头多有不便,还是带齐全了好。
这才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让车夫赶着去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