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出那些假像来让她混淆,引她生成这么大一个错误来。之后更是有人在暗中牵引,利用她将大少夫人您引入局来,从而……”
“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陈氏算计于我,陈氏不过是颗棋子,真正想害我的人压根还没显露出来对吗?”沈悦儿打断了江嫣然的话,神情淡淡地说道:“你告诉我这些又想做什么呢?想替陈氏洗冤吗?先不说你们之间还没好到那样的关系,就算真是,陈氏也是心甘情愿的有害我之心,哪怕被人给利用了也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心术不正,没什么好同情。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你想让我去把那藏在背后的人给揪出来了,对吗?”
对于沈悦儿的反问,江嫣然心中一怔,不过却一副很是不解样子说道:“难道大少夫人甘愿这般被人暗害吗?亦或者是您不相信我说的这些?虽然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暂时不知道那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可是只要去查的话绝对是可以证明我所说非虚的。”
“我信不信你,都不会因此而去重揪陈氏之事,不要跟我说为什么,答案你心中比我更加清楚。当然若你实在不心安,那么就去跟侯爷夫人说或者跟老夫人去说,真有那样的人存在的话,想要祸害的自然不止我一人,我想她们应该会引起重视的。”
沈悦儿侧了侧身子,背对着江嫣然:“江姨娘请回吧,我的安危处境我自个比谁都清楚,不需要江姨娘替我操心,有功夫的话,不如多想想如何服侍好大少爷,把他给哄高兴了,这比你做任何事情都要有用得多。”
这话一出,江嫣然脸色已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了,自小到大她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毫不留情的妥落,不过她暗自深吸了两口气,却是硬生生的将这股子气给吞了下去,没有半点的失态。再次盈盈一礼,而后却是莲步轻轻,优雅的离去。
“小姐,这江氏当真有忍性十足,都被您如此说道了却硬是没有半点的失仪。”待人一走,荷风却是啧啧称道了起来。
一旁的黄婆子亦将刚刚的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点头附和道:“对呀,明明居心不良却偏偏装得跟大好人似的,被小姐您点破了还一幅无事人的样子,此人当真是个厉害的主,小姐日后可得多加提防这等人才行。”
黄婆子的话只是说了一半,虽说她是觉得这江嫣然不是个简单的,但与自家主子比起来,那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三言两语便将一个心机深厚的江嫣然给打发得哑口无言,就跟吃饭喝水这般简单,又哪里是正常人能够做得到的是。
只不过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罢了,黄婆子心中突然闪过一种下意识的想法,跟着这么个厉害的主子,怕是日后前程不会比呆在贤亲王府要逊色半分。当然,这前提还得是自己完完全全的重获小姐的信任与重用。
刚刚沈悦儿的那股子凌厉与洞察力,当真让黄婆子再次刮目相看,她服侍王妃这么多年,各式各样的人见过不少,如同沈悦儿这样的心思与处事手腕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叹服,哪怕是换成贤王妃来,却也不见得有着如此大的气场与果断。
“这侯府里头本来就没有什么简单的人。”沈悦儿没有多说,喃喃的念叨了这么一句便真的小睡起来,不再理会一旁的荷风与黄婆子等人。
虽然刚刚她明言拒绝了江嫣然,但是却并不代表江嫣然的话完全没有可信之处,而这些其实之前她也曾设想过,旁的倒也不必多为,总之边走边看多加注意是不会错的了。
没一会,便传来了沈悦儿极为舒缓而富有节奏的呼吸声,荷风与黄婆子对望一眼,却是没想到这小姐说睡便真的睡的,因此很快便替其盖上薄毯,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
第二天,侯府管家带人送来了一小堆账本,据说全都是侯府近两年来各处产业以及府中支出明细,按夫人之命,特娶来给大少夫人过目。
将那些账本放下后,管家便带人离开了,并没有多说其他,只留下侯爷夫人的一句话,三天后将会检查大少夫人看账的情况。
看着那一堆堆得跟小山一般的账本,沈悦儿倒是没有半点的在意,屋子里头服侍的人倒是一个个恼火得不行。
荷风刚抱怨了几句,却是不想一向极少踏入惜芙院的大少爷张传业这会功夫竟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