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刘知府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个全套。而且不管自己钻与不钻,这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全套。问题现在是他已经跳进这个圈子,就算想要把自己摘出去,怕是都不可能了。
他咬了咬牙,推开人群一溜小跑到恒昱祺面前,官袍一撩就跪下了,大声道:“钦差大人明鉴,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钦差大人作对,只不过是听了某些小人的谗言,他们信誓旦旦,下官又刚经历过刺杀一事,便糊涂起来,还望钦差大人见谅!”
恒昱祺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中早已跟明镜一样,哪里能不明白?
他笑眯眯的抬抬手道:“刘知府请起,本官知道刘知府最近受到惊吓,难免情绪不稳,过于急躁,这事便放下不提了。”说完,他又冲永和候拱了拱手道:“本官微服私访也是怕惊扰了各位,没想到却与令公子产生了冲突。本官身边侍卫护主心切,若是伤了令公子,还望侯爷见谅。”如今事态平息,他又从一口一个本大人恢复成了本官了。
“不敢。”永和候还礼。
“既然都是误会,刘知府,侯爷,不如随本官去后院喝个茶,压压惊。”说完,恒昱祺做了个请的手势。
薛府管家没想到住在自己府里白吃白喝的这群人居然是钦差,也是受到了惊吓,见大人们要去喝茶,连忙张罗下人去收拾后厅,准备茶点。
一张圆桌周围坐了四个人,除了重涛默不作声,其他三人各种虚与委蛇,满嘴胡说言不由衷的话。
唐九奉上茶水,便站在一旁收敛了气息,开始装木头人。
永和侯爷茶水入了口,脸色就有些微不可查的变化。这茶叶要比贡茶高出一个档次,而且也不是每年都能得到的。这些茶只能留在安城,被几家权贵瓜分。有的人就会拿出一部分放出去高价出售,卖给那些有钱的商户,也算赚点儿零花。
这钦差如今给他们泡了这样的茶,不知是什么缘故,难道真的是为了贡品一事前来?
恒昱祺给他们介绍重涛,“这位是本官的师爷,本官破不了的案子,就全靠我这位能干的重师爷了。”说完,眼神还往刘知府面上一扫。
“没想到重师爷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大的本领,真是不得了。如今这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这种老家伙,看来也该退居后方享清福了。”侯爷抚须,哈哈大笑。
“侯爷谬赞,小生不过是仗着有些小聪明罢了。”重涛站起身还礼,脸色波澜不惊。
刘知府这个时候却出了一头的汗,他想到自己遇刺那天对这重师爷做出来的那番事和那种心思,也不知这两人知道不知道。
“不知钦差大人为何到此?”侯爷抿了抿杯中茶水,言归正传。
恒昱祺笑道:“若不是刘知府留下的烂摊子,本官也不愿意跋山涉水的来这边,不是吗,刘知府?”
刘知府吓的一哆嗦,哭丧着脸道:“大人可是为了贡品一事前来?下官真是,真是羞愧难当啊。若不是圣上慈悲,怕是下官头上这顶乌沙都要保不住了。”
“圣上此番派本官前来,就是想要知道究竟是哪里的流寇残兵,敢动贡品。毕竟安城这么多年也是风调雨顺,距离那些战场也远,居然会有残兵流窜,简直是令人瞠目。若是查不到是哪个军中的残兵,怕是将来还会有人作乱。圣上心怀天下子民,生怕安城受到残兵流寇之害,所以才派本官前来查看的。”恒昱祺举起茶杯,透过袅袅水雾,看向对面那两人的表情。
刘知府略有些焦躁,永和候倒是配合的惊怒了一番。
“这件事本候也有所听闻,甚至还点了府兵前去查看,可是经过一番恶斗,那些残兵流寇尽数死了,留下的一二活口也因为伤势过重,说不出话来,没有熬过年关便……哎,本候心中十分痛心担忧。若真的还有这种流寇残兵进入安城,将会扰的民不聊生啊。”
“那大人如今是要查探流寇残兵一案了?”刘知府小心翼翼的问。
恒昱祺弯了弯唇角,道:“原本本官微服,发现这里也算得上安居乐业,只不过不知道刘知府究竟得罪了谁,居然会被刺杀呢?”
刘知府叹气道:“总会有一些宵小不满下官,只是那天让大人出手相救,下官感激不尽。”说完还站起身来,行了个大礼。
“举手之劳,不过本官听说,刘知府抓了不少商贾,可是真的?”恒昱祺放下茶杯,杯子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不知道那些商贾,犯了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