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色,可同这个女子相比,突然间叫高文感觉不堪入目得紧——眼前这才是美人儿啊!
一闯进屋,看到陌生女子,高文倒有些尴尬,拱了拱手:“原来家里来客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敢问小娘子是谁,缘何在这里,我是高文,我娘呢?”
他原本以为这小姑娘应该是邻居家的孩子或者小媳妇过来串门,可转念一想,不对啊。隔壁邻居我都认识,没看到有这么个人。别说这附近,若这城中有如此美女,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男女独处一室,若被别人知道也是不好。
高文正要出屋,但心中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方才自己进院闹出这么大动静,换别的妇人早就起身回避了。可这小丫头却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不住地织布,两只手如同穿花蝴蝶般飞舞,视自己如同隐形。
想到这里,他又定睛看过去,这小丫头目光有些呆滞,只死死地盯着纺机,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倒是那梭子在丝线中穿梭不停,织出的布又平又整,将高文看花了眼。
“原来是个瞎……”高文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动,发现没有任何反应。自己母亲双目不能视物,他硬生生将“子”字咽了下去。
“我不是瞎子。”突然,那小姑娘应了一声,声音小得像是蚊子。
高文:“原来你能看见。”
“能看见。”眼珠子还是没动,神情麻木。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怎么在我家中?”
小姑娘:“我没名字,没名字,没名字。”
高文:“重要的事情不用说三遍吧,我娘呢?”
“娘有事出门去了。”小姑娘停下手来,口中还是反反复复地说:“我没有名字,没有名字。”
“娘……”高文吓了一跳,好象意识到什么。他记得自己离开家搬出去的那晚上,母亲说过要从流民女子中买一个眉眼周正的给自己做妾,也先为未婚先育。这……这女子难道就是……不然她为什么喊母亲为娘?
这是什么事儿啊,小丫头长得是不错,可母亲你总得征求我的意见吧,就这么莽撞地将人接回家来,算什么?
还有,还有,纳妾纳色是没错。可你不能只看外表,心灵美还要不要了?看这小丫头片子一副心智不全的低能儿模样,我如何能够和她成一家人。将来若生了孩子,将呆病遗传给下一代可如何是好?
我高文以前就被人唤做傻子,再生个傻儿,以后还如何见人?
一定是娘只顾着看别人生得好看,还有更大的可能是这小姑娘身价便宜,她老人家尽顾着拣相因了。
想到这里,高文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柔声对那女子道:“姑娘,想来是我娘将你许给了我。不过,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咳,我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处。你知道自己家在什么地方,家里人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放心好了,不会叫你父母退卖身钱的。”
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子突然惊叫着跳起来:“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重要的事情继续说三遍,眼泪就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一边说话,她一边挥舞着手中的一把剪刀:“走开,走开,你这个大恶人,别碰我!”
高文是何等的武艺,如何能够被她刺中。当下朝后一闪,叫道:“冷静,冷静一些,我是好人,别伤了自己?”
如果这女子真要捏着剪刀朝自己扑来,高文有信心瞬间将其击倒,但怕就怕这女子自己伤了自己。
高文所学的武艺都是出手见真章的杀人技,一招要分生死,且他的武艺也不过刚跨入门槛,还没达到举重若轻的地步,手下也没有个准头,若是错手将她给打出毛病来那就麻烦了。
如此一来,自己竟被她逼得步步后退。
眼见着这女子纠缠不清,母亲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高文心中焦躁,喝道:“疯子,真是个疯子。我碰你做甚,当我是色中恶鬼吗?你这样的婆娘我可没兴趣,娘也不知道是搞什么鬼,买了你这么个痴女子做媳妇?”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叫道:“乖女,你在做什么,过来,到娘这里来。”
高文回头看去,只见母亲手中提着拐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在屋外。立即叫道:“娘,危险,快走,快走,这里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