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五月。
怀孕八个月的阮宛,肚大如箩,行动已有些不便。
陆简锐几乎已经停了所有的工作,朝夕相伴,寸步不离。
产检的结果都是正常的,再熬过一个月,就可以见到孩子了。
唯一一件让阮宛放心不下的就是林峭白,眼看她孩子都快要生了,林峭白竟然还唯有醒过来的迹象。
这一夜。
阮宛做了一个关于林峭白的梦,梦中的林峭白看着她一直在流血泪,肝肠寸断……她一个激灵就醒了。
此时天边才蒙蒙亮,她一醒,抱着她睡觉的陆简锐也跟着醒了。
“要上洗手间吗?”陆简锐刚睡醒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他已经习惯性伸手去按床头灯。
女人怀孕之后,膀胱被挤压,上洗手间的次数就会变多。
阮宛费力的转过身,侧躺着面朝陆简锐,透过柔和的灯光凝视睡眼惺忪的男人,她晚上起夜次数多了,加上行动不便,就需要男人的帮忙,他晚上的睡眠质量也就大打折扣了。
女人的大肚子顶着他,他只好朝后移,无法再抱她,只能伸手轻放在肚子上。
见她没打算上洗手间,有些不解,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刚梦到峭白了。”阮宛心情明显被影响了。
男人不由的挑了挑眉:“噩梦?”
阮宛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为什么峭白还没醒?等下吃完早餐就去看峭白吧,有好久没去天垠山庄了。”
自从上次在天垠山庄被不知名的蚊虫叮了之后,陆简锐就不让她三天两头往天垠山庄走了,毕竟山里不比山下干净。
“等快到预产期再去吧,这段时间我让人去山庄边清理下,上次你被蚊虫叮了,脚都肿的下不了地了,你难道忘了?我可不希望再发生。”男人到现在都觉得后怕。
“那次是意外,以前怎么就没被咬,今天就去看看,好不好?”阮宛不依,总觉得梦到林峭白,现实里可能会发生什么,她这心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她算了下日子,今天是林峭白接受手术后昏迷的第240天了。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和你说。”陆简锐想了想,道。
“什么事?”
“关于天垠山庄的,你等等。”见已经没了要继续睡觉的意思,陆简锐索性起了身,打了个大哈欠,最近阮宛身体老酸疼,一难受他就要帮她揉,有时候晚上她都睡着了,还无意识的因为疼痛呻-吟,他就要时刻注意着,导致他最近一直睡眠不足。
阮宛在男人的帮助下起了身,靠坐在床背上。
男人只着一条黑色的四角内裤,半-裸着肌肉线条流畅的身子,出了房间,很快就拿了一台手提电脑来了。
调出了电脑里的监控记录,给阮宛看。
阮宛一看,惊讶的嘴巴大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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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天垠山庄的白色蔷薇迎来了浪漫花期。
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一簇簇的依偎在一起,在古堡前争先怒放,唤醒了这个沉寂的山头,惊艳了这个明媚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