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长眼睛,屋子里没有可以藏身的东西,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刻,丁香缩在叶承欢怀里,没有半点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温暖,两人的眼神彼此交汇,呼吸彼此交换,同时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你后悔和我来吗?”丁香问道。
叶承欢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害怕吗?”
“不!”
“为什么?”
“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只有幸福。”
叶承欢在她火热的唇瓣上轻轻一吻,眸子闪过一道精芒,一字字道:“今天我不许你死!”
话音未落,他忽然扬起拳头,对着面前的地板重重砸下。
轰!
硬木搭建的地板被他一拳轰出一个大洞,叶承欢只淡淡的说了一个字:“跳!”
下面恰好是沙发,两人陆续跳下,大门出口已被枪弹封死,要想从那里出去完全不可能。
子弹越发密集,让人抬不起头。
叶承欢在屋里搜视一下,径直站起身,枪林弹雨中大步走向屋子的另一边。
丁香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如铁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疯了么!
来到对面的墙边,叶承欢走到扬起拳头,砸夯一般雨点般落在墙上,木墙仿佛纸般扯碎,烟尘弥散中就露出个一人高的豁口,叶承欢回眸勾勾手指,丁香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冲去。
拉住丁香的手矮身钻出,就到了一条混黑的巷子里。
此时,苍穹如铁,星月浩瀚,枪声已响如爆豆,夹杂着混乱不堪的叫骂声和脚步声,分不清数目,一条条黑影陆续钻进阁楼,手里的火舌对着里面的一切肆意狂舔。
不知谁喊了声停,霎时间,所有杂乱的枪声、喊声、脚步声都归于寂然,暗影里无数只眼睛泛着幽蓝的光亮,四处寻觅,仿佛野兽在寻找猎物。
“刀疤还在里面,我不能就这么看他死!”丁香拔枪就要回去,被叶承欢一把拉住,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你听。”
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刀疤一步步走下,闪烁不定的光影映在他铸铁般生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知他从哪儿搞到的一挺点50大口径机枪,这种枪常见用于步兵架设的火力阵地及军用车辆如坦克、装甲运兵车辆,喜欢的话,也可以架设在直升机上,对地面目标进行地毯式扫射。使用的是点50BMG弹,射速每分钟可达到450至550发,除了火炮之外,打击地面有生目标就属它最狠。不过还没见过谁抽风到把它当突击步枪用的,毕竟光空枪就38公斤的变态重量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老大,你们先走,这帮杂种交给我了。”他把黄橙橙的弹链缠在臂上,同时手指扣响扳机,枪口喷出一道炽烈的橘色火焰,流水似的枪声根本分不清个数,长长的火炼犹如死神的鞭子抽向敌人。
在霸道的枪弹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不是被掀掉脑袋,就是被抹掉胳膊。
霎时间,血光四射,碎肉横飞!
小小的阁楼变成一片血腥的屠宰场。
叶承欢不由分说,扛起丁香,一转身,消失在巷子尽头……
江岸边的风,永远是清凉的,夜凉如水,有月,有星,还有繁星般的点点渔火。
叶承欢放下丁香,望了望鬼街的方向,吐出口浊气。
此时,枪声已经停了。
丁香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刀疤的电话:“刀疤,你怎么样了?”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刀疤阴沉的声音“狗杂种们都成了我爸爸的陪葬品”,才松了口气。
“我已经通知了社团的人,他们马上就到,还有鬼街的人也会帮我们善后。青红帮的人说不定还在找你,你们最好马上回烟雨堂。”
收起电话,丁香望着沧浪的东江水,久久无语。江风吹散了她的秀发,月光在她本就苍白的脸上留下一抹银鳞。
“一切都结束了,我送你回去吧。”叶承欢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让七叔白死。他担心她会做傻事,所以才及时劝道。
“不!没有结束!”丁香定定的道。
叶承欢皱起眉头,他的担忧果然应验了,“难道你真想找青红帮的人报仇,省省吧。”
丁香半晌无语,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我当然知道,他们一定做好了准备,现在去等于送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天我要用聂小青的血给七叔祭灵!”
叶承欢终于宽慰很多,跟着丁香沿着江岸慢慢的向前走。
叶承欢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丁香望着他:“什么事?”
“你爸爸的确有很多好朋友。”
丁香承认:“尤其是七叔,无论谁能交到他这种朋友,都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