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她凭什么差点能参演祁宣的mv?”她知道自己此刻说的话很不对很伤人,却又无法停下来,“最后没能成功,你是不是很失望?”
“阿婉。”杜锦年微皱起眉,“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阮婉侧头看他,“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锦年解释说:“……我知道她之前做的事很不对,但是,既然她真心悔过了,给她一个机会又何妨呢?这种小事,并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困扰。”
“为什么她悔过了我就要给她机会?”阮婉反问,“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在她的咄咄逼问下,杜锦年的语气也有了一点激动:“难道你认为,人一旦犯了错你再没有重来的机会吗?这种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思维,你不觉得不太对劲吗?阿婉,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发自内心地这么想,还是只对庄洛这样?”
“我怎样想,有区别吗?”阮婉冷笑地回答说,“我说我是发自内心地这么想,你会怎么做,和我分手?还是说我针对庄洛会让你觉得更不痛快?你这么看不惯我的想法,就去找她啊!”
“阿婉,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不是在争辩。我不想和你吵架,冷静点,好吗?”
“冷静?”阮婉嗤笑了声,“我觉得我已经够冷静了,我现在就在很冷静地和你商量。哦,还有,她之所以没能参演成功,是因为我打了一个电话去喝止。我还告诉了其他人,谁都不许给她机会,任何一个都不行,总之谁敢给她机会我就弄死谁。”她有些口不择言地说,“知道了这个,你感想如何?”
“……”
“刺————”
一个急刹车。
车辆在路边停下。
两人相对而视了片刻后。
杜锦年深深地注视着阮婉,回答了她的问题:“阿婉,我对你很失望。”
“哈。”阮婉笑了声,伴随着这笑声,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又一下——她低低地笑着,一边笑,一边拉开了车门,拿着包走下车,头也不回地说,“杜锦年,我也对你很失望。”
“阿婉,你去哪里?”
阮婉一把将车门摔上,背对着他说:“我觉得我们暂时不适合见面也不适合说话。”
说完,她挺直背脊,一步步地走远。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又一滴。
……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很自然。
她就这么一步接一步地走远。
她以为自己真的暂时不想看到他了,甚至想,哪怕他追出来道歉,她也绝对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看。然而,当她听到车辆驶走的声音、匆忙转过头间只看到一个远去的影子时,她的情绪,还是一瞬间就崩溃了。
阮婉恶狠狠地一把将手中的提包扔出去,近乎失态地喊道:“杜锦年,你混蛋!”
喊完后,她一点点地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哭出声。
再来一次以来,她不是第一次哭,却是第一次地哭地这么累。今天下午感觉到的那种疲累感再次袭来,席卷了她的整个身心,她只觉得精疲力尽,再也不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大哭变成抽泣,最后变为哽咽。
她不明白。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她重新遇到他的时候,多高兴啊。
从此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哭,因为她知道自己哭的时候,他一定会来哄她,他一定会让她重新笑出来。
可为什么,现在让她哭得这么厉害的人却偏偏是他呢?
而当她这么狼狈地哭着时,他却丢下她,消失不见。
这一切只因为区区一个庄洛?
不,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其实她一直都很清楚,他很心软,他很善良,他不在意一个人做了多少坏事,他愿意去包容其他人眼中的“坏人”。上辈子,正是这样的特质打动了她温暖了她;可为什么这辈子,她却……却会因为这个而生气呢?
变了的人,到底是谁?
是他,还是她?
又或者,根本原因其实不在这里,而在别的地方。
她隐约有些明白,却又不太想明白。
也因此,更为痛苦。
可是热闹捉弄人的老天爷似乎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阮婉,等她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后,就发现自己原本丢下地上的包已然消失不见。
大约是被人顺走了。
她扶着膝盖站起身,自嘲地笑了下。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今天算是明白了。
天色漆黑,晚来欲雪,男朋友不要她了,包和手机丢了,要穿着高跟鞋至少步行五公里才能回家。
这可真是“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