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他干嘛,其实润生哥是个好人,只可惜他聋了。”张家栋有些惆怅说“我不时候家里有些男人干活,你就请他来干吧,毕竟是一家人。”
“哥,你恨姐夫吗?他娶了姐姐。”田兰看张家栋并不怎么回避这个话题,就小心翼翼地问。
“我恨他干嘛,他家条件好,就算他听不见,愿意把闺女嫁他人家也不少,我只是恨我自己,我要是有本事,咱家条件要是好点,姐姐也就不会嫁给他了。”
“哥,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已经很有本事了,都当上副连长了,月月有津贴,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事。有时候有些事那就是命。”田兰想到了上辈子自己,她摇了摇头,把不该有想法抛掉“哥,你到部队好好干,不要担心家里,都有我哩。”
“好,我一定好好干,争取立功升职,等我级别够了就把你和娘都接过去,到时候咱也能有能力帮帮姐姐。”张家栋满怀斗志。
田兰吓了一跳,钻进了张家栋被窝,抓着他手说:“哥,咱不要啥功劳,你平平安安就行,等你一有机会就休假回来,咱不要立功,啊。”语气绵软,张家栋觉得她好像把自己当成孩子哄。
“你放心,我有家有业,不会跟个愣头青似得。”他婚妻子似乎有些反应过度,他哄着她。
田兰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牺牲,但她记得对越战争差不多是过年前后打起来,“哥,不管你部队有啥事,你一回去就得打结婚报告,乡亲们都知道咱俩结婚了,你可不能让我不明不白跟着你。你要是忙回不来,把部队介绍信寄回来也行,我请书记他们帮忙把结婚证办了。”田兰想着,张寡妇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万一他要是不幸牺牲了,自己就作为他老婆把他骨灰带回来,立碑安坟,香火供奉。
张家栋觉得他媳妇认真样子特别可爱,笑着答:“行,我一回去就打报告。”
前两天,两人分被窝睡倒还好,刚才田兰一个激动钻到了张家栋被窝里。毕竟是血气方刚,这么活色生香美人躺身旁,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张家栋手从田兰手开始,慢慢向她全身游移。田兰早就觉得张家栋体温高有些不正常,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没打算抗拒,毕竟连为他守寡心里准备都有了,这种事也就没什么可矫情了。可是,现有特殊情况,她大姨妈来了。
她抓住张家栋乱摸手,声如蚊纳说:“哥,你别动,我,我那个来了。”
“什么,哪个来了?”他不解地问。
“就是,就是,女人每个月都来那个东西。”虽然天很黑,但田兰知道她脸一定很红,怕他看见,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张家栋明白过来,笑了笑,把田兰抱怀里,两人相拥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因为张家栋要回部队,全家人早早起来,站村支书家前面公路边等从县城开到黄原早班车,原西县归黄原市管,张家栋要去那里坐火车回部队。
大家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说着:回部队好好干,有空多回来看看之类。班车开来,车上没什么人,他坐到了后一排,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他娘他们哭,汽车奔驰,路边送他人变得越来越小直到缩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他转回身子坐好,发现手里多了两个包裹,这应该是他上车时田兰塞给他。他打开包裹,一包是手工做内衣和袜子,针脚有些稀疏,这是他娘做,她年纪大了,眼神已经不好了。
另一包是吃,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哥,这是给你带干粮,路上吃。饭盒里是红烧肉,昨天晚上烧好,越往南边天越热,你先把它给吃了,别放坏了。玻璃瓶里装是我用辣椒做酱,酱做得咸放得住,你路上吃一点,回头到部队想家了也能吃。主食给你带了些馍馍和鸡蛋,上次你说我做玉米饼子好吃,我也做了点给你带上。你到部队好好地,注意安全,我和娘家等着你。
张家栋打开铝制饭盒,拈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另一只手抓着拿包衣服,泪水眼眶里打转······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小时候,外婆家碗上都是刻字,今天吃饭时候还发现我家碗上刻着舅舅名字······
有点肉渣渣,大家看到了没,我真努力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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