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趣田兰“咋了,你想柱子了?”
“哎呀,姐,人家问你正事呢,你不知道,柱子哥一直以为你是为了让他去当兵才嫁给姐夫,他心里一直很自责。”田兰不高兴推着姐姐肩膀。
姐姐停下整理布片手,惊讶看着田兰:“谁说?柱子怎么会这么想呢?”
田兰把张家栋那晚和自己说话告诉了姐姐,姐姐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柱子就是这样,打小就心思重,这事其实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怎么会没关心,柱子哥说,他战友告诉他,是因为张县长说话他才没有被别人顶掉,而且他家等通知那会儿,经常看见你和娘背着他哭。”田兰面露疑惑。
“他去当兵事确实是我公公找了二叔,可我和娘哭不是因为这件事。”姐姐红着脸,头低得低“那会我要嫁给润生,娘说他听不见,不同意,我就天天和娘闹,我们是因为这事才哭。”
姐姐和姐夫竟然是自由恋爱,而且听着,婚事还是好不容易求来。这引起了田兰兴趣,女人永远都对八卦感兴趣,特别是有关爱情八卦,“姐,你跟姐夫那会儿都是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呗。”
田兰摇着姐姐,一副撒娇样子。“好了好了,别摇了,摇得我头都晕了,告诉你还不行!”
田兰不摇了,坐直了身子,眼睛亮晶晶盯着姐姐看。姐姐把她爱情娓娓道来:
婆婆一家是外来户,村里孩子都不愿意和他们姐弟玩,小时候别孩子一群一伙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姐弟俩只能站旁边看着。姐夫打小文静,不喜欢上树下河,别人玩时候他也旁边看着,时间长了,倒和姐弟俩成了朋友。有时候有些小孩调皮,故意朝姐弟俩身上丢东西,润生一个眼神过去就能把他们都吓跑。
后来他们长大了,姐姐和润生一起读了小学,两人正好是同桌。公公死得早,婆婆一个人无亲无故,还要拉扯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家里顿顿都是稀粥,姐姐每天都觉得饿,有一次饿得受不了了,姐姐趁放学没人时候偷偷躲教室里哭。姐夫本来已经回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折返回学校,看见姐姐哭就问她原因,姐姐说家吃不饱,肚子饿。姐夫当时没有说什么,可是第二天,他带了一个玉米面饼子,把姐姐叫到没人地方,悄悄地塞给了她。
从那以后,姐夫经常从家里偷拿吃给姐姐。有同学看见姐姐和姐夫经常往没人地方跑,就传谣言,说姐姐和姐夫不正经,两人躲着人偷偷亲嘴。姐姐气得又哭了一场,姐夫把造谣人狠狠揍了一顿,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人。
以后日子,姐夫不敢把姐姐往没人地方拉,只能每天第一个去学校,偷偷把饼子放姐姐桌肚里,这样地下活动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
因为家里太穷,小学毕业后姐姐回了村里参加劳动。她本以为两人今生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姐夫因为医疗事故耳聋了,不读书姐夫回到村里参加了劳动。
失聪姐夫非常自卑,总是独来独往,姐姐那时已经是村里“铁姑娘队”队长,她以帮助革命同志为理由接近姐夫,本来就有感情基础两个人,慢慢恋爱了。等他们到了该结婚年纪,两人向家里摊了牌,姐夫家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可姐姐这却遇到了巨大阻力,婆婆死活不愿让姐姐嫁给一个聋子。后姐姐没有办法,骗婆婆说她怀了姐夫孩子,婆婆这才不情愿同意了婚事。
“姐,你可真勇敢啊!”听了姐姐姐夫故事,田兰情不自禁地说。
“啥勇敢不勇敢,我原来一直觉着,你姐夫是天上云,我就是地上泥,我们俩隔着天那么高距离。可突然有一天,云变成雨,下了下来,还正好落我脚边。你说,我能不伸手嘛!”姐姐喃喃说,还沉浸回忆中。
姐姐姐夫爱情让人动容,田兰决定把今天听过路司机说事告诉姐姐,万一姐夫有希望能此听见这个世界呢?
姐姐听了田兰说话,抓着她手:“兰子,你说是真,你姐夫这种病真能治吗?”
“这我也不清楚,要去医院检查检查才能知道,不过姐夫真一点声都听不到吗?他要是能听到一点,说不定希望会大点。”田兰老实说。
“能听到,他说有时候他夜里睡不着,隐约能听到公路上汽车按喇叭声音。”姐姐很激动,拉着田兰手“走,兰子,咱把这事告诉润生去。”
田兰用力挣脱姐姐手,“姐,你先冷静冷静,这事咱得好好商量商量。万一要是姐夫一点都听不见,或者他以前就瞧过,没瞧好,怎么办?咱们冒冒失失去告诉他这事,他本来就因为听不见,觉得自卑,现还不得再伤心一次。”
“对,对,那兰子,你说该怎么办?”姐姐没有主意,只能向田兰求助。
“要不咱找老人们商量商量。”田兰建议到。
姐姐等不及把田兰拖到了张有堂夫妻住那孔窑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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