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两身儿!”我做两身儿衣服,用的布料不一定有你们一身儿用的多呢。
谢四爷和谢棠年都无语。何离纵容的笑笑,声音温柔如水,“好好好,给小七做两身儿。”真的呢,小七不费布,是该多做。
流年神气的张开手臂,任由何离替她量身材。何离一边仔仔细细量着肩、腰,一边好脾气的跟女儿商量,“做成荷叶边好不好?显秀气。”流年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荷叶边啊,马马虎虎。”
量过身材,何离坐下来低头做针线。侍女走过来替她剔亮灯盏,灯光下她面目柔和,神情专注,异常美丽。棠年、流年看着她,都觉安宁温馨。
谢四爷命人焚了香,净了手,坐下来弹奏古琴。琴声平和中正,清微淡远,听来令人心旷神怡。何离和谢四爷一个在屋东头,一个在屋西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对方,目光缠绵。
谢四爷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何离温柔入骨,善解人意。流年看看爹,再看看娘,伸手拉拉棠年的衣襟,“哥哥,我怎么觉着,咱俩很多余?”棠年轻声说,“我觉着也是。”兄妹二人手牵手,悄悄溜了出来。
流年出了门,又翻回身探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谢四爷手抚琴弦,目送情意,跟何离两个人目光胶着在一起,不忍分开。琴声如水,舒缓优美的流泄而出,美妙醉人。
棠年拉拉她,不许她再看,“小七,走了。”流年依言转过身,脚步轻盈的走到院中,“哥哥,我敢断言,爹爹当年定是以琴声致意,赢得了佳人芳心。”试想谢四爷年少之时,一袭白衣坐在花树下弹琴,哪位少女抵御得了。
棠年嘴角翘了翘,轻斥道:“不许胡说!”为人子女的,哪能背后议论父母?太无礼了。流年丝毫不以为意,拉着他的手喜滋滋建议,“哥哥,往后你若有了心上人,也这般弹琴给她听。”包管手到擒来。
棠年心中动了动。流年这小话痨兀自喋喋不休,“你把人骗到手以后,要待她好,知不知道?哥哥,你要待她好一辈子。”一对璧人,从小好到老,多浪漫呀。
棠年把妹妹送到恬院,交代她,“早睡早起,不许赖床。明儿个爹爹和太太带咱们出门,不可怠慢,知道么?”流年快活的点点头,“知道知道,误不了。哥哥,你要好好学琴哦。”弹的要比爹爹还好。
第二天谢四爷、四太太带着三子两女造访南宁侯府。棠年还和往日一样,和延年一左一右在谢四爷身边服侍。倒是岳池,让流年开了眼界。
今天南宁侯府只有两家客人,谢家和江家。江家来的是江雨、卢氏、江笑寒、江慕寒,还有一位庶出的五小姐江雪寒。江雪寒明显是被拉来充数的,她有些畏缩,不怎么说话。不像同样没被邀请的江慕寒,谈笑风生,落落大方。
张雱招待江雨、谢四爷在外宅花厅饮酒,“来来来,鸡缸杯,甘露白。”酒是御赐佳酿,杯是希世奇珍,张雱待客一向很有诚意。
解语招待四太太、卢氏在内宅花厅饮酒听戏,丫丫和谢家两位姑娘、江家三位姑娘,则是去了梅林赏玩。南宁侯府占地辽阔,梅林很大,走着走着,江笑寒又被走丢了。
江慕寒、江雪寒都着急上火的。丫丫笑道:“不碍的。两位先在暖阁中坐坐,我去寻人。”在我家,人丢不了,也出不了事,我家数百名护卫呢,哪里能够。安顿江家两位姑娘、谢锦年坐安生了,命侍女好生侍侯,牵着流年去看热闹。
“小不点儿,不必着急。”丫丫从从容容的,“这会子,该是祖父正在相看孙媳妇。”岳池是归到靖宁侯府的,他的亲事,自然需要岳培同意。
江笑寒确实遇到一位须发皆白的儒雅清癯老者,老者身边侍立一位身披玄狐斗蓬的英俊青年,正是上回在谢家梅林遇到的那人。老者和青年男子面目生的颇为相像,看上去应该是祖孙。
等丫丫牵着小流年,轻手轻脚溜过去偷看时,岳池正坐在花树下抚琴。琴声如高山流水,悠扬动听,江笑寒远远的俏生生立着,神情如醉如痴。
“二哥还有这一手呢。”流年惊叹不已。丫丫很是得意,“祖父教的,二哥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虽然只是会些皮毛,也颇有独到之处。
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岳池曲调一变,琴音转为《凤求凰》。流年真想顿足长叹,《凤求凰》啊,司马相如弹弹琴就娶着个年轻漂亮有妆奁的老婆,这琴弹的,真值!
琴声渐歇,花树下那两个人渐渐走近。
“在下,南宁侯次子岳池。慕卿风采,愿聘为妇,相依相守,相伴一生。”岳池站起身,长揖到底,声音清朗且诚挚。江笑寒脸颊飞起红云,“方才那位长者,是君祖父么?君年老之时,若能像他老人家一般,我便……”话未说完,羞的捂着脸,转身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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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池的婚事没有波折,会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