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头段压了下来,她牙关一咬,弯身提步慢慢向前移去,却发现黑影扑的一个纵身就跳进了荷香院之中。
花若谷砰的收回莲步,双手握拳,目光在黑暗之中映出两道寒光,她的脑中现在却是一片浆糊,追还是不追?她试问着自己!
脚步还是向前移动开来,不过她却噌噌的两步跃到了院墙之后,却听到了荷香院内传来一声熟悉的莺语燕尔,“你怎么来了,难道不怕死?”低沉却掩不了她的娇滴滴风情万种,那种语言让女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让男人听了恨不得骨头都酥了。
花若谷的身体有关那一刻僵硬的功夫,不过她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迅速的移动莲步向着竹园一路飞去。
再次回到竹园屋顶天窗的时候,一抬头依然是满天的寒星,但却比刚才的心情还要复杂,刚刚拧紧的眉头又松了起来,看来花府真是有一段精彩的好戏就上要上台了。
十年生死这间,气血两贯长虹,不待白发待酒浇!
吟念完毕,她起身离开,嗖的,跳下天窗,屋顶的天空之上一片星光闪烁。
黑暗之中,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划过黑夜,如一道流星快速准备的流过,却并没有在竹园留下一丝痕迹,当看着花若谷静静的的坐在屋顶之上的时候,他双目之中的光芒却闪现出一丝温柔。
黑夜下的女子白衣如雪,衣袂在她纵身的那一刻,舞舞而翩,身材绮丽瑰美,如同广寒之中飘落的仙子。他刚刚而来,她却匆匆而去。他与她一向如此,缘份如此浅薄,却一再的相遇。
第二天,初春的寒气一点点的消散着,不过春面的扬柳之风却姗姗未来。
不过这一天对于刚刚平静的花若谷事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清晨的竹园,竹雨早早的就起来,开始收后庭院之中的尘物杂章了,杜鹃在厢房烧着水,苏莞不停的织着一丝细软,眸中闪着光亮。
内室之中。
花小鱼揉开惺忪的睡眼,摸了一旁睡得正香的花若谷胳膊道,娘亲,娘亲醒一醒!
“怎么了?”花若谷半睁开睡意浓郁的眸子,侧倾身看了看花小鱼之后,又扑的一声倒在大床上,有什么事啊,让娘亲再睡一会儿!万一今天有个什么事儿,就睡不成了。她暗想这个花镜明回来了,府中还不得好好热闹一番,否则就不像花海正与周芳玉的风格了。
“什么时候找到爹爹啊,小鱼儿好想白衣哥哥,不想呆在花府了!”小鱼儿撅着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花若谷的睡意一下皆无了,腾的一下子转身正面对着钻在被窝之中的花小鱼,抬起小手故意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不是发烧,天天锦衣玉食,还有专人伺候,你哪点不舒服了?”花若谷故意板着脸问着,一字一顿,两眼盯着花小鱼发着有些难堪的脸蛋。
“没有,没意思!”花小鱼不满的大声嚷嚷着,小脸憋得通红,额上的青筋也显露了出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过了这两天娘亲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花若谷很快又变成一通笑脸,抬起两根手宠溺的捏了捏花小鱼的鼻子道,这两天,花府肯定有事!她知道花镜明一定是凯旋而归,怎么也得封个一官半爵的……
“好了,起来吧!”花若谷捅了捅小脸还拉着的花小鱼,可是花小鱼却一动不动的的杵在被窝中,干脆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还有什么要求,一股脑的说出来,否则要痒痒小鱼儿啦……”她故意阴着脸子盯着还是一脸不悦的花小鱼,这个家伙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看来最近这段自己并没有抽更多的时间来陪这个家伙的,看来他是生气了。
“不-想-念-私-塾!”花小鱼猛然抬头大声的吼着,字字清晰,连正在扫着院子的竹雨也跟着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好一阵才缓过神来,不安的望了一眼正屋,唉叹了一声又垂下头去扫院子了。
“你说说,来了花府,你识了几个字?”花若谷不听则已,一听便快已是暴跳如雷,脸色立刻青绿了起来,披散着头发,如墨的倾泄下来,就像一只抓狂的恶魔妖女,喷着如血的眸子。或许是受了前世的思想,一定要孩子好好上学,便成了当代家长们的口头禅。
花小鱼从未见到娘亲是如此的张牙舞爪,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娘亲好凶的字样在他幼小的大脑中迅速的成型。看着小鱼儿被自己吓得立刻呆了起来,脸色青白,纠结着无奈,执拗、倔强。她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想一想前世的花若谷并不曾如此的对待花小鱼,自从她重生之后,也没有让花小鱼受到一份的委屈,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生病的时候,小鱼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是花小鱼把自己从鬼门关接了回来,自己岂能不宠着他,不过不爱学习是断断不可以的。她也在疯狂的做着思想斗争。好了,花若谷缓缓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大手轻轻的拍着花小鱼的脸蛋道,娘亲不该冲小鱼儿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