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舍得把宝贝孙女带来出来了?快让本宫看看,多水灵的姑娘呦!”乐平长公主将如玥拉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越看越满意,不住地点头,“看这通身的气派,不是我说啊静书,玥丫头可比你年轻的时候气派多了!”
太夫人姓夏名静书,为老成国公的嫡长女。
“你还别说,我是真愿意我家玥丫头比我气派!”太夫人笑得自豪。
乐平长公主轻轻地搡了一把太夫人,笑道:“瞧瞧!终于会疼人了,那时候的烈马脾气去哪儿了!”她笑罢,拍了拍如玥的手,又道:“玥丫头别老把头低着,也让这在座的夫人们看看,这可是咱吏部尚书家的亲闺女呢。”
因着长公主的缘故,那些夫人们都应景地夸了两句。
然后长公主又见了苏如华和苏如瑶,也是满嘴的好话。不过二人的反应截然不同,苏如华坦然受了,而苏如瑶则诚惶诚恐地恭维了长公主几句。
“我说这是谁呢,能跟长公主聊得这般好,原来是长兴侯府的太夫人!”
高亢而尖利的声音乍然响起,如玥下意识朝来人看去,顿觉被来人满身的金光闪瞎了眼:我说这位夫人,你是把全京城的金铺都给打劫了吗?
太夫人脸色沉了沉,眸中真诚的笑消失了,换上一种淡漠:“靖安伯夫人。”
如玥吃惊地瞪大眼:你逗我玩呢吧!这货是顾景逸的娘?从面相和气质上看都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说……
“哎呦!这丫头长得真好看,活脱脱年画里跳出来的!”靖安伯夫人使劲捏了捏如玥的脸,白皙的肌肤瞬间出现两道红印子。
太夫人将如玥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道:“令千金也不错。”
“呵呵呵……”靖安伯夫人发出一连串惊悚的笑,把身边儿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女使劲往各位贵妇人面前凑,“可不吗?我们靖安伯府啊就这一个闺女,当然所有好的都给了!”
听到这话,在靖安伯夫人身后约半步,另一名秀丽可人的少女俏脸煞白。
“身姿妙曼”嗔怪地看了眼靖安伯夫人,拉过“秀丽可人”,挽着她的胳膊道:“娘您记错了,伯府的小姐还有惜淑妹妹呢。”
顾惜淑感激地看了一眼她,用低如蚊呐的声音道:“谢谢大姐姐。”
这两位便就是靖安伯的嫡女顾惜曼和庶女顾惜淑。
靖安伯夫人貌似很不满顾惜曼对顾惜淑友好,她转过脸,看到庆阳公主身后的顾景逸,瞬间脸拉得黑长:“逸哥儿怎么来的这般早。”
庆阳公主对这个珠光宝气、行止粗俗的妯娌很不喜,翻了下眼皮道:“本宫叫他来的。”
顾景逸扫了眼靖安伯夫人,双唇抿出钢铁一般的弧线。
靖安伯夫人被顾景逸的眼神吓到,眸色躲闪了一下,但瞬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直挺挺地看过去,那视线里藏着太多的情绪:有惧怕,有厌恶,有嫉妒,也有仇恨……
这不应该是一对正常母子之间的眼神交流,倒像是仇人,如玥满腹狐疑。
这时乐平长公主发话了:“让这些姐儿们都去花厅聚聚吧,咱们老婆子凑一起聊聊,不然这些姐儿们也太拘束了。”
众人齐称是。
然后如玥和一溜儿妆容精美、举止优雅的小姐们被请到了公主府的花厅。
花厅种满各式各样的花这自不必说,最吸引人的是,它由一圈歪脖子的花树凑在一起组成,中间刚好留下三张由老树根雕成的圆桌。花树上开着紫色的小花,一穗一穗地垂下来,堪称美轮美奂。
为了应景,圆桌配的是紫檀嵌竹丝梅花式凳,桌上摆的碟子都是花瓣的形状,连碟子里的点心都是花瓣所做,端的是沁香扑鼻。
三个如一进花厅,相识的小姐们就走了过来。
许含双高调地拉走苏如华,苏如华频频回头,对如玥做出不舍状。如玥巴不得她不要在自己耳边念叨“蟑螂兄”,连忙向白筱和徐以慧走去。苏如瑶则十分快速地和苏如莹结了对子,苏如晴没来,据说是在伯府待产。
白筱还有两年才及笄,但徐以慧已经到了要许人的年纪了。
据说徐父有意与广恩伯府连亲,真不知道是不是如玥的那位已经快成剩男的宏生表哥。如玥贼兮兮地拱了拱徐以慧,调笑道:“以慧,到时候别忘了给好姐妹一杯水酒哈!”
徐以慧低头红了一张脸,但那双大眼睛里的神色却好像满是愁绪。
如玥感到奇怪,看向白筱,白筱则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以慧,一副“这么点儿小事就把你愁成这样啊真弱”的表情。
有情况?
如玥往白筱跟前凑了凑,耳语道:“以慧怎么了?”
白筱向四周望望,道:“这儿不方便说,我们去花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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