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苏如瑶哭得惨烈。
刚开始苏如华和如玥还轮番上阵地安慰她,但时间一长,耐心就告罄了。最后,苏如华索性把如玥揪到马车后面的角落处,开始反反复复地念叨她的“蟑螂”。
如玥:神啊……快来一道雷劈死我吧!
突然响雷阵阵,傍晚时分,京城下了今春的第一场雨。如玥瑟缩到苏如华身边,心里不停地祈祷:我是说着玩儿的,求不要如此灵验。
苏如华以为如玥害怕打雷,结结实实地把她嘲笑了一顿。
回了清晖堂,太夫人冷冷淡淡地安慰了一句苏如瑶,见高氏还想体现嫡母的慈爱,咳了一声,更加冷淡地让高氏把两个如带回去。
“可,明日……”高氏有些忐忑,没在太夫人这里得到确切的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即将暴走的侯爷。
太夫人皱眉道:“我不是都说过了吗?”
“那不是糊弄……”高氏差点说出溜嘴。
太夫人将茶盅搁下,道:“我再说一次,若明日靖安伯府不来提亲,如瑶就去当姑子。而长兴侯府和靖安伯府,老死不相往来!”
苏如瑶一阵颤抖,“咚”的一声跪下了。
李妈妈上前将她扶起,高深莫测地幽幽道:“夫人还是带着小姐们下去吧,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清楚。”
高氏还是在云里雾里,更别说旁听的苏如华和如玥了。但苏如瑶听到这句话,俏脸又白了几分,嘴唇都有些发紫。
“母亲,那贺光熙怎么办?”高氏不怕死地又问。
太夫人猛地一拍紫檀小几,怒道:“这点小事还要我说么!让侯爷自己去处理!鸿胪寺少卿是他看中的女婿,从头至尾我有说过什么话?!”
高氏迭声道是,再也不敢啰嗦,拉着两个如就退出了清晖堂。
如玥第一次见到太夫人这样暴怒,吓得低头数绣鞋上的花,死活都不敢抬头。
明堂内一阵安静,只听到太夫人怒得直喘粗气。如玥听着不忍,鼓起勇气挪到太夫人身边,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太夫人的背,帮她顺着气。
等太夫人气喘匀了,她拉过如玥,叹息道:“罢了,你也大了,有些事也该知道。”
“李妈妈。”太夫人转过头,“拿些茶水到暖阁里,我和玥丫头聊聊。”
李妈妈应声而去,太夫人牵着如玥的手缓缓走进暖阁。
太夫人半躺到炕上,如玥坐在炕边,心里一直在琢磨太夫人要给她说什么。太夫人等李妈妈把茶拿过来,然后叫伺候的人都退下去,暖阁里只剩她和如玥。
“今日的事你怎么看?”太夫人劈头就是一句。
如玥差点就顺口接上:大人,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但幸好的她的作死系统不太发达,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儿回去了。如玥额角冒了一层细细的汗,又想了想,这才道:“人都道如瑶姐姐可怜,但我偏瞧着那位顾二公子也是好的,如瑶姐姐嫁过去有福了。不过靖安伯夫人,怕不是个好相与的婆婆。”
太夫人点点头,呷了一口茶才道:“丫头,我告诉你一件事后你再说说看罢。”她把茶盅放下,叹了口气接着道:“秋姨娘是我从陪嫁庄子里带到侯府的,是看她老实本分,她是个……捕蛇女。”
“啊!”如玥眉心一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太夫人盯着如玥道:“你说吧。”
如玥低头想了片刻,径直道:“秋姨娘是装的,她一点都不老实!”
“哦?”太夫人颇为意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接着说。”
“现在只是初春,大部分蛇还在冬眠。况且又是在青天白日的,蛇不轻易出洞。再说在公主府的花园子里,那些花匠早就应该将蛇都捕捉完,以防伤到贵人,是故这蛇出现得时机就很有想头。如果秋姨娘是捕蛇女,那如瑶姐姐就有可能会捉蛇,想来今日这情况,很有可能是如瑶姐姐自己……”
如玥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不讲了。
太夫人奇道:“为何停住了?”
“如玥觉得有一点想不通。”如玥皱起柳叶般的眉头。
“何处?”
“顾二公子。”如玥用食指轻点下唇,做出思考状,“他是个大男子汉,也不怕蛇,反而一直在拍打自己的袍子,这是何故?”
太夫人笑了笑:“这祖母倒知道,顾景晖有洁癖。”
如玥了然,怪不得他被小蛇黏上之后这么慌张。
其实“洁癖”这个词本就是由古文言直接传下来的。比如明史倪瓒传就有:倪瓒为人有洁癖,盥濯不离手。而古人对洁癖大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一些文人墨客还认为这是另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境界。
第一次被普及这知识时,如玥当时的表情:……
现在的如玥相当淡定,她继续道:“那就通了,如果秋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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