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浴室的门紧关着,传出滴滴答答的的水声。
聂真真走近了拍着浴室的门高声问到:“卿姨?卿姨是你吗?”
里面一声尖细的女声回应她:“真真吗?等等,我穿衣服呢!”
是卿姨!聂真真纤弱的鹅蛋脸上交杂着复杂的神色,她虽不是聂绵卿亲生,可这些年来聂绵卿和她相依为命,对她是真的好。
她看不起聂绵卿的职业,心里却是感激和尊敬她的,不管怎么说,聂绵卿都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在想着要怎么把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告诉给聂绵卿,她一定会很心疼懊悔吧?以卿姨暴躁的性子会不会上门找韩澈算账?
聂真真在房中徘徊,手指放在唇边,间或用贝齿啃噬着,明净的双眼中透着苍白的情绪。
浴室门终于打开了,聂真真一转身,看到快两月不见的聂绵卿裹着浴袍走了出来,当即跑向她,扑进她怀里,一个字都没说就先哭了起来。
“呜呜……卿姨……”她自小鲜少像这样依着聂绵卿,在聂绵卿抚养她的十二年里,她一直都是独立坚强的,性格也很开朗活泼。大概是知道没了亲生父母,所以比一般孩子来的早熟懂事。
聂绵卿僵住了身子任由她抱着,看她越哭越大声,才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脊背,这一次,是她连累了这孩子!她辜负朋友所托,最终还是没能照顾好这个孩子。
“卿姨,妈……你回来了就好,我好害怕,好害怕!他们……啊……”聂真真满肚子的委屈,泣不成声,那些耻辱的经历无法从她口中说出,只能化成一行一行清泪往下流淌。
聂绵卿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不忍的看着她,想起韩澈对自己的警告,咬牙说到:“真真,妈对不起你,你还是回去好不好?”
聂真真骤然止住了哭声,迷茫的望着聂绵卿,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让她回去?回哪里去?她还什么都没说,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猛的拉住聂绵卿的手,那手掌冰凉,聂绵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敢看聂真真。
“你知道我都遭遇到了什么事吗?让我回去?卿姨!”她虽然年纪小,可是不傻,卿姨这一副样子,分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聂绵卿拉过聂真真的手拉开身上的浴袍,露出光裸的身子,那雪白的肌肤上瘀痕斑斑,一道一道口子有些尚未收口,狰狞可怖。聂真真的惊呼着捂住了唇瓣,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真真,妈知道害了你,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就跟了他吧!韩总说只要你跟了他,他就把妈的事一笔勾销,不然的话,就让我在被追杀和坐牢之间选一样!”聂绵卿反握住聂真真的手,跪在地上哀求着她,她也知道这要求无耻之极,可她没有的选择!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只有17岁,那个男人会毁了我!他已经毁了我了!啊……”
聂真真哭喊着掰开聂绵卿的手,她不能答应她,她既然已经离开韩宅,就不会再回去了!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错遭受这样的待遇!
聂绵卿身子歪倒在地上,身上还有伤,看着聂真真一脸泪水倔强的偏着头不肯答应,心里也害怕,她了解这孩子,让她去给人做情人也不是她所愿看到的。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把她逼上这条路!看上她的人是韩澈,这个男人想要的人什么时候失过手?就算不是今天,韩澈还是会用其他法子的!
她匍匐着趴在聂真真脚边,哭着哀求她:“真真,我虽然不是你亲妈,可是这些年也是出卖着**将你养大的!这个时候,只有你能救我!你不能就这样不管妈啊!韩总真的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也不想坐牢啊!”
聂真真咬着牙,泪水成片成片从眼眶中汹涌而出,狠心将聂绵卿踢开,转身要跑,她不能答应!就算她是她出卖**养大的,她也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来报答她!
聂绵卿看她不顾一切的就要跑,转身奔向阳台,身子跨坐在栏杆上,冲着聂真真大声喊到:“聂真真!你要是走了,现在妈就从这里跳下去!反正也是一死,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好过被人追杀成日提心吊胆!”
聂真真背对着她的身子僵住了,随着一声大叫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已湿透了胸前的衣襟:“啊…………你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拿人家的东西,还给他不行吗?命都快没有了,还攥着人家的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