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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
贺琰虽有些意外,却更关心其他。
那管事从怀里掏一封誊写的信笺来,恭敬地先呈给白总管,白总管再呈给贺琰。
贺琰挨个儿看下去,二皇子娶正妃是这些日子来最重要的事儿,或许这也就定下未来的皇后了。
外戚封爵这个不重要,出一个皇后,就表明天家对这户人家还有所期待和信任。
贺琰只恨行昭不能再大个几岁,以贺家的资历,太子妃的位子都能搏上一搏,何况一个皇子妃。
礼部将贺三娘行明写上去,也只是为了卖贺家一个面子,凑个数罢了。
安国公石家长女,忠献伯林家长女,嘉怡大长公主府孙女,户部右侍郎黎令清之女,闽西提督邵冶之女,内阁陈显之女...
一行一行看下来,终于看到了一排字,信中候闵家长女,闵寄柔。
贺琰一笑,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次礼部呈上去的名单,一共有十三家,多为勋贵世家之女,并且大都是定京城里的人家,零星有几家也是在江南和福建,离西北甚远。
皇上在年前先派亲信梁平恭换下原来的西北提督,又一连撤下西北三个守军军备,全部换上从定京去的人。
西北变天,方家经年的心腹被撤,镇西候方祈却按兵不动,甚至在上年礼时较之往年更多更精细,像生怕皇帝不知道方家在西北老林有多一手掌天。
方皇后入宫十余载,未曾有过生养,皇上宁愿将九公主养在方皇后膝下,宁愿把有腿疾又无母的四皇子给德妃养,也不愿意养在凤仪殿...
无端想起此事,贺琰敛了敛笑,把信笺给白总管,吩咐道:“再誊一份,给幕僚们送去。”
“苗安之乱”
后,定京城里的勋贵世家从原来的二十家,夺丹书铁券,下狱流放,到如今已经只剩下了八家,就是在这八家,除了贺家还掌着实权,就只剩下闵家还担着些圣宠,也得益于闵家的姻亲广布,枝繁叶茂。
果然,这样统一看下来,矮子里面拔高子,竟还是闵家的胜算更大,昨儿送闵家个人情,没送错。
白总管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却突然被贺琰叫住,“再给荣寿堂送一份。”
太夫人拿到那张轻飘飘的书笺时,张妈妈倒是一副很高兴的模样,太夫人早间那样打了侯爷的脸,侯爷还能不在意,可见母子连心,怎么样也割不断。
又轻手轻脚地从细蓝绒布里抽出了玳瑁眼镜,服侍太夫人戴上。
太夫人坐直了身,一行一行看下来,在看到“临安侯府馆阁学士贺环之女,贺行明”
时,撇嘴一笑,不在意地将纸又放在了案前,向张妈妈说:“礼部那群人精会做事儿。
行昭年纪不够,还晓得安上行明凑个数儿。”
“二夫人整日愁三姑娘的归宿,如今上了这册子就跟镀了层金似的,我腆着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哪家娘子上得了皇子妃的备选,还能有嫁不好的。”
张妈妈笑意盈盈地给太夫人端了盅清水来,服侍她喝下。
太夫人没答话,慢慢啜了口清水。
茶解药,自从在吃药后,就只能喝清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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