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骆元珏看着她的背影,无甚表情。
难得回来,骆元昭不舍得离开妹妹,便是出去,也与骆宝樱一起走,眼见双喜从头至尾,那眼睛就没离了他的脸,骆宝樱终于有些忍不住,瞧了不远处的袁氏一眼,声音不轻不重的道:“双喜,我哥哥脸上长花了不成?你总看什么,还不予我在前头领路呢。”
双喜闹了个大红脸。
周姑姑皱一皱眉,轻声与袁氏道:“当真是不像话了,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偷看大公子。”
袁氏刚才自然听见,暗道幸好没入了骆昀耳朵,这嫡长子啊,他是极为看重的,当下又转身回去,坐在老太太下首,没有直接点名。老太太瞧着好相处,可也要面子,若说她没有□□好人,指不定就得生气。
作人儿媳难,袁氏笑道:“上回家父写信来,大抵老爷是有指望了。”
老太太眼睛一亮:“是吗?那可得好好谢谢亲家公了!”
袁氏道:“咱们是一家人,母亲不用客气,只有件事,我瞧着得与您商量。往后啊,真去了京都,元昭,元珏,还有几位姑娘与别家来往,都是要体面的,这体面啊,除了衣饰物件,身边下人……”
还未说完,老太太便已经知道她的意思,有些不太高兴,知道袁氏嫌弃她原先买来的下人,可袁家有家底啊,又在考绩升任这件事上出了力,她也给几分面子,遂笑道:“你是世族出来的,便照你说的办。”又问起骆宝樟,“我与老爷提过,倒不知他可说了?”
两好换一好,袁氏道:“这不在话下,只既然要去京都,便没必要在湖州挑。”
“也是。”老太太笑起来,“还是你想得周到。”
“老太太,夫人。”有丫环撩开门帘进来,手里捧着张帖子,“江家夫人送来的,说是请女眷们赏花呢。”
江家可是湖州布政司大人的府邸,那是一方大员,也是骆昀的上司,自从骆昀调至湖州,两家也是常互相走动的,不过老太太并不喜欢这江夫人,直觉装得厉害,什么花儿茶儿都要弄些调调,她是欣赏不来,皱眉道:“便说我腿脚不便,只在家中打叶子牌了。”
其实老太太不去还好呢,毕竟不是世家出身,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牌,与那些太太有何好谈?她笑着点点头:“母亲好好歇息。”
起身出来,却是叫周姑姑赶紧去给姑娘们熏衣服。
周姑姑道:“他们江家唯一的公子也娶妻了。”言下之意,是没有必要将姑娘这般精心打扮。
袁氏斜睨她一眼:“江夫人是临川侯府的大姑奶奶,如今虽然在湖州,未必便不回京都了,得她夸赞几句,有何不好?你莫再多说,叫她们手脚麻利些,伺候各个姑娘的丫环……”想起刚才的事儿,“把那双喜调去厨房,让玉莹代替她。”
周姑姑忙就去了。
再次相逢,骆元昭不舍得离开妹妹,从东苑一直说话,说到她的东跨院,二人刚刚进去,就有婆子将吓得大哭的双喜押走,同时又带了个丫环来,肤色白净,五官清秀,瞧着年约十三四岁。
骆宝樱心想袁氏的动作还挺快,可见也是个有心人,不过假使刚才当不知,她下回可是要在骆昀面前数落丫环的,到时袁氏可就要被扣个治家不严的帽子了。
她瞧一眼玉莹,问道:“你叫什么?”
玉莹是袁氏从娘家带来的,陪房的女儿,心里其实并不愿服侍这主子,眼眉间颇是骄矜,扬声道:“回三姑娘,奴婢叫玉莹。”
啧啧,换了个来,又是看不起人的。
骆宝樱没说话,自暴自弃的想,这身份没法治了,倒是骆元昭冷声道:“莹字,与樱相差无几,妹妹,你给她换个名字。”
她这名字可是极好听的,玉莹道:“大少爷,这两字意思可不同,莹字,晶莹剔透,樱,又是……”
骆元昭眉梢一挑:“妹妹是你主子,便是将你卖了又如何,莫说只是改个名字。”
他生就张绝俗的脸,可此番面色冰冷,身上便有几分骆昀那样的威势,玉莹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第一回见他如此吓人,才知骆宝樱也不是好惹的人,有个这样的哥哥。
她忙低头道:“是奴婢不对,还请姑娘赐名。”
倒也会见风使舵,看来并不笨,骆宝樱道:“我看叫紫芙吧,芙蓉,也挺漂亮的!”她笑着摇一摇骆元昭的袖子,“哥哥,好不好?”
“随你的意,不过未免抬举她。”
芙蓉,应当像妹妹这般漂亮才行吧?
骆宝樱便道:“她也挺漂亮的,你以后就叫紫芙。”
并没有借机糟蹋她,取个难听的名字,她忽然又觉得,来服侍这三姑娘未必差呢,毕竟四姑娘的脾气没有三姑娘好。
她连忙道谢,顺便告知骆宝樱:“姑娘,明日要去江家做客,奴婢予姑娘熏衣服罢!”
听到江家,骆元昭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到底没说什么,看妹妹要忙着挑衣服,挑首饰,这便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