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下按在腰间长剑上:“你还真有胆气,就不怕我将你……”他瞧着下面潺潺河流,冷笑道,“将你扔下去,恐也是无人知。”
“谁说的?”骆宝樱跑过来,横插在他们中间,“你还想行凶?你就不怕你爹把你打的屁股开花!”
临川侯府的华侯爷脾气火爆,但凡府中子弟在外闯祸,都是一概不饶的,故而几个儿子,在京都很是规矩,但这事儿骆宝樱怎会知道,华榛盯着她,诧异道:“你说什么?”
“儿子在外胡闹,父亲岂会不管?不然怎说子不教,父之过!”骆宝樱把手插在腰上,“你敢拔剑出来试试?”
矮木桩似的小姑娘,明眸皓齿,便是露出龇牙咧嘴的模样,仍没有一丝的难看,只叫人觉得可爱,华榛心想,胆子不小,见到宝剑,还敢护着哥哥呢,他有心吓她,几步上前,蜣螂一声拔出长剑来。
少年身形高大,一下子窜到跟前,好像堵大山,骆宝樱不比往前鹤立鸡群,顿感压力,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他瞬间挽了剑花,她到底是女儿家,害怕划到脸,又要往后退去,华榛一把拉住她:“不是要替你哥哥挡着吗,你跑什么?”
见妹妹被抓,骆元昭忙一伸手拉住她胳膊,喝道:“你给我放手!”
“呵,怕了吧?”华榛只垂眸盯着骆宝樱,“还敢说大话吗?”
呸,不要脸,骆宝樱实在没想到华榛竟然会欺负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她不甘示弱也拿眼睛瞪他。
水汪汪的好似黑葡萄,叫人一口想吃了。
华榛忽然想到罗天驰,他竟说这姑娘像罗珍,哪里像了?罗姐姐的眼神清贵傲然,可这小姑娘呢,不过是狐假虎威,不,连老虎的威风都没有,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还敢挑衅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骆元昭却是莫可奈何。
华榛抓得紧,他不敢用力,怕扯到妹妹,再次道:“还请华公子放手,这事儿与我妹妹无关。”
突然态度就好了。
可见手里抓着他家人,容易驯服,华榛挑眉道:“便算为你妹妹,你也得娶我表妹呢……”话说到一半,骆宝樱用力朝着他靴子踩下去,使得他嘴巴大张,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骆宝樱趁机就从他手里逃出来。
华榛脚尖一阵剧痛,瞪着骆宝樱:“你敢踩我?”
他恼火,骆宝樱更恼,华榛于她来说,不过是个世交弟弟,她调-教罗天驰时,那华榛也在旁边毕恭毕敬的听,现在却在她面前一副“我是天王老子”的模样,她瞧着就来气,刚才使出浑身的力气踩他。
痛不痛,她当然知道。
活该!
骆元昭将她护在身后,冷声道:“华公子若没有旁的事情,我便与妹妹告辞了。”
华榛握着剑柄,同样冷声道:“你日后莫后悔。”
骆元昭没有再答,牵着骆宝樱从桥上走下去,到得河边小路,他才说话:“刚才你莽撞了,我叫你等着,你不听,幸好没伤到。”
骆宝樱知道他生气,摇着他袖子道:“还不是怕他伤到哥哥,不然我定然等着的。”
骆元昭心里高兴,可仍板着脸道:“下回不准了,男儿家的事情,姑娘莫插手,你如今是年纪小……”
要是长大了,仍像之前那样,岂不是被华榛占了便宜?想想他都后怕。
见他神色严肃,骆宝樱只得答应。
态度很是乖巧,骆元昭这才展颜:“去吴记买点心,有些饿了罢?”
骆宝樱很喜欢吃,在老太太那里,除了看叶子牌就是吃,他心想这样也好,妹妹正在长身体,吃多了才会健康。
正中下怀,骆宝樱忙道:“我要吃酥油饼,还有南瓜酥,再买些绿豆糕,祖母喜欢吃呢。”
“好。”骆元昭笑着答应。
兄妹两个越走越远,华榛却不知回去如何与江丽宛交代,踌躇片刻正当要离开,却见地上掉了一方帕子,许是刚才拉拉扯扯间,从骆宝樱袖子里滑落的。
捡起来放在鼻尖,香味清淡,似有若无,这味道倒像是罗姐姐的,可这两个人言行举止实在不同,若说罗姐姐是花中牡丹,大气雍容,那这小姑娘不过是路边的小白花,完全不好比。
不过,胆子在姑娘里真算大的,想起她水汪汪的眼睛,狡黠又漂亮,他顺手把帕子收在了袖子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