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扑在父亲怀里诉苦,显然是要将事情闹大。
袁氏暗自捏了一把汗,有些懊悔回来时,不曾告诫骆宝樟,也没料到她这样不顾大局,幸好骆昀头脑清醒,握住她胳膊,沉声道:“长辈们都在等着吃饭,有话稍后再说。”
骆宝樟红着眼抬起头,瞧见骆昀冷厉的眼神,登时不敢再开口。
她本想控诉袁氏与卫二夫人处事不公,想着在众人面前,谁也无法遮掩,可父亲……好像生气了,她垂头嗯一声,捏着帕子退开。
袁氏松了一口气,朝骆昀看去,见他眉头略拧,也在看着她。
卫老夫人听得几句,也知晓大概,并没有询问,招呼众人坐下用饭。
一场风波立时消失于无形,骆宝樱才明白卫琅的意思,骆宝樟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里比得过那些长辈,姜还是老的辣!她想用这法子来替自己出气,果真是不可能的。
反倒卫莲瞧见她那样子,越发得意。
等到饭后,小辈们走了,卫老夫人才提起这事。
卫二夫人道:“开始便是误会,已是澄清。”
骆昀想起骆宝樟委屈的样子,淡淡道:“那三姑娘给宝樟道歉了吗?”
卫二夫人一怔。
老太太与卫老夫人感情好,生怕她难做,闻言瞪了骆昀一眼道:“小姑娘之间打打闹闹有什么?不过两天就好了,还追究呢?再说,莲儿年纪还小,恐也是不太懂事。”
他们家的孩子还轮不到老太太来置喙,卫二夫人道:“也是宝樟自己惹出来的,她要不是单独一个人走,便不会让莲儿误会。宝樱也是,还是要自个儿注意些才好!”
那是说他们骆家门风不行,骆昀沉下脸:“住在府上多有麻烦,只孩子间打闹,小事便算了,打人耳光可不算小事。若宝樟没错,总得给她一个说法,你们卫家是诗书之家,念书便是为辨明是非,孰对孰错,不能一概而论。”
借住此地是欠了他们人情,假使日后卫家有需相助之事,他定不会袖手旁观,但一桩事归一桩事,这人情不能用女儿的屈辱来换,。
老太太见他态度坚决,也不知如何劝了,她本就听儿子的话,倒是卫老夫人斟酌片刻,缓缓道:“是莲儿不对,二媳妇,你让她去宝樟那里道个歉。”
“母亲!”卫二夫人大恼,“莲儿才几岁,又不是什么大错。”
卫老夫人道:“咱们不能这样纵容孩子,传出去,青红皂白不分,掌掴客人耳光,别人该怎么笑话?便是老爷,定也会让莲儿承担这个错误。”
将卫老爷子抬了出来,卫二夫人知道不好再忤逆,当下只得应了,回头与卫二老爷说起来,咬牙切齿道:“分明是骆宝樟那贱人勾引咱们儿子,莲儿不过是阻止她罢了,如今偏说她错。我就说,他们骆家那支出来的,能有什么家教?要不是父亲,能进咱们家门住吗?”
卫二老爷自小便不喜欢卫老夫人,因他认为,假使没有卫老夫人,自己母亲恐不会那么早离世,便宜了卫老夫人,嫁入他们卫家,但两事不好相提并论。姑娘家闹些矛盾没什么,可打人,说到哪里都不占理。
“你劝莲儿去吧。”
这句话一说,卫莲也只能去了。
骆宝樟得了补偿,总算没有那么难过,然而此事让她清晰的认识到,凭她的身份原是很难嫁入名门望族当正妻的,卫家,骆家还有些亲戚关系呢,二房都那么不待见,别说旁的人家了。
只怕更是难进!
她的终身大事如何是好?
屋里的烛火微微闪动,忽地发出“噼啪”一声,袁氏惊觉抬头,才发现骆昀一直未说话,她想着今儿袁老夫人的吩咐,也是入了迷。
“老爷。”她给他打了两下扇子,“卫家恐是不能再住,我前几日瞧了两家,有一家离这儿颇近,且风水也好,便是母亲也喜欢的,只还未曾谈下来,定是要再加五十两银子。”
“便是加一百两你也买了。”骆昀道,“二夫人刁钻,欺负到咱们脸上,我不能让步,不过宝樟……”他想起这女儿的不知数,微微摇头,“今年是该嫁出去了。”
袁氏心里咯噔声,不知如何与他说,可不说,下回母亲又来相逼,她拿住纨扇的手松下来,半盖在手臂上。
见她忧色甚重,骆昀相问:“可是有什么事?”
她一咬牙道:“母亲想让宝樟去宫里,还说或能当太子的侧妃。”
“什么?”骆昀眯起眼睛,“你可曾答应?”
她紧抿住嘴。
想起在之前那事儿,便是她没处理好,该争的不争,让骆宝樟口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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