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还真想,她推开他,嗔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坏胚子!”
“我遇到你,才变成坏胚子。”他拉住她,一刻也不愿她走远,手圈在她怀中道,“要说起来,这得怪你,要是你老老实实愿意嫁给我,我何至于费这些心思,做这种出格的事情?就等着小登科了。”
连洞房都说出来了,骆宝樱抬头瞧他,他一点不脸红,她忍不住拿手指戳他脸皮:“你当真是卫琅吗?我觉着是不是换了副皮囊?”
“假如你喜欢我冷淡的样子,我也可以做给你看。”他收敛了眼里的轻挑,平静如水,在瞬间,好似又变会以前的样子。
到底哪个是他真面目,人前,人后,她瞧不清,骆宝樱轻叹一口气:“你走吧,来了许久,一会儿姨祖母问起,你叫我怎么见人?”
“祖母不知。”他笑起来,“我偷偷过来的,就你两个丫环看见我,所以我待多久都没事儿,除非你自己说出去。”他拉她坐在床边,一只手握住她手掌,将它蜷在手心里,“我明日就要去岭南,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你也不愿陪我?”
那岂不是还得赶回去?她盯着他的脸,发现他眼圈比刚才还黑,还有下巴上,好像胡茬更长了,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这么胡闹?哪里有人能两天不睡觉呢?你……你疯了!”
后日就要走,他还过来,不是疯了是什么?
“为你疯的。”他却认真道。
生怕他离开时间太长,好不容易培养的感情又烟消云散,生怕她对他仅有的一点喜欢也没有了,生怕她翻脸不认人,等他回来,已经嫁给别人。
那些未知的事情,叫他难以留在京都,安心的去岭南,他只能过来。
她怔住了,想把他赶走,可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又忍不住心软,撇一撇嘴儿道:“那就一会儿,最多一刻钟,你就回去。”
“回京都吗?”他道,“我在路上都没有休息,连饭都没有吃。”他看着她桌上一叠凉糕。
大男人竟然用撒娇的语气,骆宝樱无言,起身把凉糕拿过来:“那你吃吧,吃完就走。”
他笑。
她一直赶他走,可每一次都没狠下心,可见她真的就只是刀子嘴,他吃了几块凉糕,顺带又把她的凉茶喝了。
见男人一副饱足的样子,她催道:“快些走!”
他却伸手去解腰带。
她花容失色:“你想做甚?”
对这种人果然是不能一味容忍的,瞧瞧他竟然还脱衣服。
卫琅看她惊成那样,自顾自脱了外袍躺下去,他慢慢闭起眼睛:“我太累了,让我在这儿歇息一下。”
床上有她身上的香味,这样躺着,好像她也正躺在旁边一样,虽然他想那么做,可今日已经亲了她,不能再造次。
他就这样睡着,眼睛阖着,什么也没有做。
她坐得会儿,微微低下头看他,仍跟几年前一样,生得那样俊俏,不是像弟弟那般的英气,而是好看,那眉,那眼像是画师精心画出来的,生怕哪里画得不好,极是小心,那样慢慢的,慢慢的……
她手指就在他脸颊旁边,想去碰一碰他的眉,可终究没碰上去。
比起以前,她对他爱慕的心淡了不少,也许年少时的感情浓烈,一簇而发,叫她痴迷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可现在到底又是几年过去,假使重来,自己还会对他有那样的感情吗?就像他,如今表现的那么喜欢,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她不知。
他睡着,她看着,忽地他睁开眼睛,揶揄道:“你这样,我睡不着。”
原来他醒着,骆宝樱微恼:“你既然不累,还睡什么?”她拉他衣袖,“快些起来,快些走!”
可她力气小,哪里拉得动他,简直是纹丝不动,仍稳稳的赖在他床上,看小姑娘真的要生气了,他抓住她的手道:“这样就能睡着了。”
他又再次闭上眼睛。
这回是真不动了,她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她把手从他掌中偷偷抽出来,正当这时,紫芙在外面轻声扣门:“姑娘。”
两个丫环实在等得太久,有些担心。
她走过去,开了一条门缝。
紫芙红着脸问:“姑娘,是不是……”
骆宝樱道:“有人来过吗?”
紫芙摇摇头。
骆宝樱唔了一声:“我知道,等会儿三表哥就会走的。”
她又关上门。
屋里一片寂静,他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