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起旁边桌的客人掷开自己大模大样坐下,还把那客人未吃完的包子拈起一个放到嘴里,嚼巴嚼巴,一副“我就是要撒赖啊你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样,被拽起客人敢怒不敢言,旁边的人议论声更大,却没个敢仗义执言,那两无赖更得意了,三娘赶紧上去拉住芸娘,好声好气的赔着礼想息事宁人,可她这一番客气,对方反而更嚣张了,对三娘放话:不但要白吃白喝,还要每月给他们五两银子,不然就要她们好看。
“哦,怎么个好看法,能不能说与我听听?”
两无赖正敲着两母女惶恐苍白的脸得意,想着要不要再放几句很好,忽然听得有闲闲地抛了句,顿时怒了,谁这么不知死活?
那声音又悠悠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当众勒索,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
粗眉勃然大怒头也不回地吼了句:“老子就是王法。”
“哦?”林祈云轻哼一声,反问:“你说什么?”
粗眉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公子,有点胆怯,可众目睽睽之下之下又下不了台,就硬着脖子应道:“老子就是王法,怎地?”
“极好!”林祈云冷笑,“啪”的就把镇南王府的令牌拍在桌上,“来人,给我找京城府尹来,我倒看看谁是王法!”
那牌子上可是盘着龙啊!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那两无赖吓得屁滚尿流,撒开腿就想溜,却被一早就候着的家将一脚踹趴下——
皇家贵公子抱不平,这种热闹,谁不爱看?这下人更多了,“热腾腾包子铺”被围了个里外三层、水泄不通。三娘不知所措,想上前对林祈云说什么,却被芸娘扯住了。芸娘在三娘耳边说了几句,三娘这才按捺住心慌没再有任何表示,因为芸娘对她说:王府家的小姐也许不想暴露与我们相识的事实,我们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比较好。
林祈云就在众人里外三层的围观下慢条斯理吃着包子,并且按照着吃汤包的标准步骤:先咬破一个小口子喝里面汤汁再吃包子。
望京的府尹来得很快。他来之前,已经得知对方的身份,差点没吓晕,到底哪个不长眼的得罪这得罪不起的主儿啊!心里把那闹事的千刀万剐了。因林祈云还没受封,他只需要虚虚一揖便算尽了礼节,林祈云在他的揖拜里慢条斯理的放下了筷子,指着地上的粗眉,“刚才他口称‘老子便是王法’,你告诉我,是与不是?”
刀疤连忙澄清自己没有说,不过没人理会他。府尹连称岂有此理,并且信誓旦旦定定要重重处罚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吓得粗眉又是一番屁滚尿流,他痛哭流涕:大人,冤枉啊,不关我们事,我们也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是前面‘占家包子铺’的占三给钱银叫我们来捣乱的,真的不关我们事,大人饶命啊。”
他这番话,在府尹来之前已经喊了好几遍,只是林祈云并没有理会他,倒是周围群众议论纷纷,纷纷说这占家的怎么这么下流,啊哟,以后再也不能去他家买包子了诸如此类的说话。收到消息赶来的占三夹在人群里瞧着事态发展,汗流浃背,差点没晕过去,他就是看不得这娘儿们开的铺子抢走不少他家生意才想的招数,怎么知道这小娘儿们运气竟然这么好遇到贵人,他真是悔不当初!
“天子脚下,还有威胁勒索、冒犯天威这种事......”林祈云老成的叹叹气,摇摇头,“这位府尹啊,若你不处理好,我可就的禀告我皇兄了。”
言下之意,只要处理好了,就不禀告了。府尹连连作揖表示必然要狠狠惩治,严加处罚。林祈云哼了声,扔下一锭银子,仿佛自言自语,“出来闲逛也碰着这等郁闷事,没趣。走。”唤了家将,大摇大摆地走了。围观的群众不用驱赶,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条去道。
府尹忙令抓捕了两名地痞押回去审理,罪名估计轻不了,人群里想溜走的幕后主使占三也被眼尖的人们发现举报,一并抓了回去。
芸娘趁着人多忙乱,抓起了林祈云扔在桌上的银子追了上去,没一会便追上了。她把银子还给林祈云,“你帮了我们大忙,怎么还敢收你银子。你拿回去吧,谢谢你了。”
林祈云“嘻”的笑了,“还有嫌银子多的?”
“不是。我......那个......”
林祈云摸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样,“说起来,我还真帮了你们一个忙。只是这银子是我给的,你就用我给的银子和一句‘谢谢’谢我?”
“那......”芸娘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家有什么可以谢人家镇南王府的千金小姐的。
“嗯?”
芸娘涨红了脸。
“我就等着皇祖母的寿诞,寿诞过了,就回西北了。现在闲得要死,在京城也没识什么人,我听说什么‘报恩寺’的景色不错,我还没去过,要不然你明天陪我走一遭当谢礼?”她见着芸娘久久不回应,不乐意了,“不乐意就算了。”说完转身就要走,芸娘赶紧拉住她,“那......那好。我们明天哪里见。”
“明天辰时,你候在这里,我让人来接你。”
芸娘郑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