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点总能打听到店内情——林思安自然也知道,想要拿“走私“这个罪名压倒祈云恐怕是不容易的,毕竟走私是为了军粮,军粮又是给将士食用,就算不感恩,反咬一口总说不过,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但是拿来威慑一下秋芸娘还是可以的,她那批粮食还是运往宣州,他只要将自己变成押送人就可以了:战争已经胜利在望,此时堂堂大皇子不辞辛劳地带着大批粮食去”犒军“,对他的名声有好无坏。
可是,现在人的没见到,怎么谈?怎么威慑?
不过一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很快,林思安就发现,除了见不到芸娘外,他想从这府中下人口中打探点消息也很难,这里的人,遗留下来以往府中的下人被撤的撤换的换,都是生口面,嘴紧得很,林思安莫名的有了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林思安的几个长随也不得劲,以他们主子的身份,走到哪里不是人供着敬着,这里的人没上贡不说,还趾高气扬,实在让人气愤。
这天,林思安最得力、在厅堂踹了一脚回报宫人的那位想到厨房寻些点心吃,忽然听到转角两个仆人在说话,听到其中一个提到“芸娘子”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偷听起来:
“芸娘子可真有钱啊,几十万银票眼睛都不眨的就给出去了。她的铺子肯定很赚钱吧。”另一个说,“就算赚钱也不能大咧咧几十万银票随便给赚那么多啊。我听说啊......”压低了声音,长随没听清楚,急得不得了,却听到最先感叹的尖叫,“什么,贩卖火器?不是吧?”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另一个似是紧张的张望了四周,“自然是真的,我伯父可是负责仓库那边的,他说的,还有假的?听说一仓库,全卖给了那郑姓商人,不知道芸娘子赚了多少钱。不然哪得这么大方啊!”两人渐渐走远。
长随听得嘴巴都张大,待人走了,他也早忘记了自己原先要做什么,急急忙忙的冲回林思安住的院子禀告,林思安听得肃然起立,“你可听清楚了?”
“听得仔仔细细,一字没漏。”
“好。你再去仔细查探,一丝痕迹都不要错漏。”林思安大喜过望,长随马上答应了。
却不知道在他回禀林思安的同时,先前说话被偷听的两给仆人也在芸娘的院子里禀告,芸娘问:“说了?”
“回芸娘子,说了。宝来看见他偷听完急匆匆的回大皇子住的院子了,想来是去禀报。”
“嗯。”芸娘点头,身旁的人赏了那两个仆人荷包让他们退下了。这时候,二管事又来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芸娘便笑了起来。
人说君子复仇十年未晚,她这仇,十年都不用就可以报了。
却说林思安那边,林思安皱眉看着周嫲嫲,周嫲嫲可是皇后留下来的人,她说的话他可不敢信,可是也不能不信,周嫲嫲想嚎的模样,又压低了声音,“大皇子,你不知道,自从那女人来了后,老奴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便是皇后娘娘在,老奴也是有两分脸面的,那贱人竟然把老奴打发去后院看门,这日子怎么过?府里的人摄于她的淫威不敢作声,老奴可不怕她。她做的事,老奴都一清二楚,只望大皇子禀告皇后娘娘,提醒将军不要再受蒙蔽下去啊,老奴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林思安望了一眼得宠的长随,长随微不可擦的点头表示她说的话是真的。
林思安听着周嫲嫲一桩一桩数来芸娘的恶行,什么收受贿赂,以权谋私,索要重金,甚至还包括一些桃色。
林思安问:“你可愿意作证驾前?”林思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若运作得好,还可以变成祈云指使,届时连太子也脱落水。
周嫲嫲露出犹豫的神色,随即下定了决心,“有什么不敢的,老奴也不过实话实说。老奴愿意做证。”
于是接下来几天,林思安的随从暗中四下搜集芸娘(祈云)的证据,还真是让搜集了不少,尤其是强卖强卖一个在京官员的庄子更是证据确凿,那官员的家属都愿意站起来作证。
林思安没有回舒适的京城,转而跑北平府这一趟,可不只是沾点名声便宜这么简单,说不定别有重大收获。
就在林思安志得意满,寻思着怎么见到芸娘讨价还价之时,一封来自边境的快信让林思安有了机会:
英武将军失踪了。
半月前,在赤腊山下追击鞑靼残兵后再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