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握拳砸着脑袋懊悔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一个上厕所的功夫,谁想到他,他就……”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方策身形一震,不由得在心中埋怨花灵蕊,这个小丫头就是这么不听话,竟然在关键时刻疏于职守,造成不可挽回的大错。当他转头正要申斥花灵蕊时,却见她正撅着嘴,满脸无辜却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便不忍心再责怪她。而后稳定下心神,坐在唐一凡的对面安慰他道,“也许是他有什么隐疾,一时发作才会这样。不过,你仔细想想,出事前还有什么人和他接触过吗?”方策深知其中机窍,丁大伟该当有这一劫,虽是天意,但也有人为的因素。
唐一凡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这小子难缠的很,一带回局里我就把他关进了审讯室,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来我内急上了趟厕所,回来他就瘫倒在椅子上,没了呼吸。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接近过他。难道真像你说的那样,他有隐疾?”唐一凡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方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赞同的表情。这时花灵蕊轻声对方策嘟囔道,“都怪这个臭警察,连个大活人都看不好,还想给自己找借口,怎么当的警察,真该打!”说着攥起小拳头就要向唐一凡的鼻子挥去,方策皱着眉头微微的摇了摇头,制止了她的举动,可是唐一凡看不见花灵蕊,以为方策在对自己摇头,心顿时凉了半截,呆呆的不知所措。方策站起身说,“我出去走走!”示意了一下花灵蕊跟上自己,而后径直向门外走去。花灵蕊趁着方策看不见自己,坏坏的笑着,轻轻而迅速的飘到唐一凡身后,伸手就拍了唐一凡后脑勺一下,听见已经走到门外的方策咳嗽了一声,知道自己的举动被发现了,吐了下舌头,跟了出去。
正在发呆的唐一凡突然觉得脑后一凉,后脑勺还疼了一下,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回头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觉得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乱,出现幻觉了。此时方策走了,楚笑白不知道去哪了还没回来,自己闷在屋子里没意思,并且也饿了,不如出去找家小饭店,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管是花灵蕊的疏忽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还是丁大伟命该如此,方策总觉得这其中总有一些事情是没有被看透的,他深知,世人犹如画皮,不能只看外表而忽略内在,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快点儿回到仁杰客栈,让韩淼淼帮忙查下丁大伟的死因,用最直截了当的方法解开其中的奥妙所在。他对花灵蕊说道,“你在楚笑白守着,千万别再出事,我要立刻回客栈一趟,有些事情需要查证。”说着身影渐渐分离,化为幻影消失不见。
可是当他向韩淼淼询问的时候,这位面若冰霜的女子却忽然做了个很不符合她性格的动作,冲方策耸耸肩说,“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实在帮不上你的忙,因为这位丁大伟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他的死是有些蹊跷的,并不在六道轮回的程序之中,并且那些鬼差找不到他魂魄的下落的。也就是说他的魂魄要么被束缚住藏了起来,要么消散了。”
方策心中一惊,果然是有人在搞鬼,可是能在一堆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结果了一个人的性命,并且连灵魂也‘偷走’了,真不能小觑了对方。难道丁大伟就此消失,无从查起了?韩淼淼第一次看见方策因为想通事情发呆,轻轻笑了一下,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到他死去的地方用神识回放探查一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方策刚要道谢,就见何不丘踱着小步走了过来,看着他说,“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有进展了吗?”方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进展还是有的,不过又死了一个人,事情有些不妙啊!”何不丘嘿嘿笑道,“有何不妙?这事上生生死死的事每分每秒都在发生,不过是前世因果后世祸福,都有定数,谁也改变不了,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多用点儿心,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循。”晓悟也凑了过来,拍着方策的肩膀说,“不是我要夸奖你,这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比不上你的聪慧,只是一点,不要太过执着,顺其自然就好,是狐狸就会露出尾巴,静观即可。”
晓悟的话听上去总是带着几分禅机,方策也不多问,对韩淼淼说,“若是你这里有丁大伟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这对我很重要。”韩淼淼郑重的点点头,目送方策离去,却对身旁的何不丘说,“他未必能全看得清此事,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何不丘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的到,“我相信他,可以做的到!”
从小酒馆出来后,楚笑白已经和罗自寒尽释前嫌,他们从感情聊到生命,从生命谈到死亡,两个同爱一个女子的大男人竟然发现他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当楚笑白摇摇晃晃回到家里时,家里竟然空无一人,酒劲儿冲了上来,他顾不得许多,倒在沙发上鼾声大作。
午夜楚笑白醒来时,觉得全身酸楚麻木,动一动手指头似乎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看来陨石残存的灵力越来越微弱,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三天时间。心里的恐惧让他试着舒展其他的部位,累的满头大汗,躯体的不被支配感一阵比一阵更强烈,似乎灵魂和*随时都要分离。楚笑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个侧翻从沙发上掉了下来,疼痛感反而让*恢复了一些知觉,他抓着沙发的边缘强撑着站起来,游魂野鬼一般试着走了两步,一切又基本趋于正常了。就在楚笑白刚想坐回沙发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若隐若现的传来一阵阵鼾声。他慢慢的挪了过去打开门,是唐一凡躺在门口睡着了,身上似乎还散发着酒气。他看上去比自己还要憔悴,青色的胡茬像是瞬间长出来的,凌乱而没有方向,眉头皱成了“川”字型,双臂抱在胸前,那是婴儿在母体里最安全的姿势。是什么让一个警察担心害怕,需要找到安全感,楚笑白轻轻摇醒他,唐一凡下意识的跳起来锁住他的脖子,扭住他的胳膊,疼的楚笑白大喊,“是我,是我!我是楚笑白,你放轻松!”
两个都不太清醒的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唐一凡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虚空一言不发。楚笑白不知道什么事能让这个干练的警察焦虑到如此地步,于是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唐一凡面前的茶几上,茶杯和茶几的轻微碰撞声让唐一凡稍缓过一些神,他看看杯子,又看看楚笑白,而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似乎丝毫没够感觉到茶水的热度。楚笑白轻声问,“唐警官,出什么事了?”唐一凡依旧端着空杯子没有反应。“喂!唐警官,你怎么了?”楚笑白大声喊道。唐一凡终于回过神来,他扔掉杯子,用颤抖的声音说,“他就死在审讯室里,我一直看着他的,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我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他就死了!”“谁死了?”楚笑白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唐一凡垂下头用力的揪扯着头发,对他说,“是丁大伟,丁大伟死了!”楚笑白先是一愣,而后对唐一凡大嚷道,“他怎么会死了,是怎么死的?他交代杀死依萍的经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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