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阿勇,发现他一丝不动,双眼微微闭上,压根儿就没有要反抗的意思。阿珍叹息一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个壮汉一路上闷不吭声,转眼间就走到一间堆着柴火的棚子里,毫不留情的将两个人扔了下来,疼的阿勇一声闷哼,首先着地的背部火辣辣的,而相对娇弱的阿珍则哼也没哼就昏了过去。紧接着又有人上来将他们绑的更牢。其中一个壮汉叫来两名青年吩咐道,“大牛二牛,你们留下来看着他们,我去问问族长的意思,要怎么处理这两个人,一会儿我再过来。”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阿勇歪斜着倒在地上,微闭着眼假装昏睡。透过眼睛微睁的缝隙,他看到留下来的两个人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高个子的脸色黝黑,浓眉剑目,两条胳膊上全都是鼓起的肌肉块,阿勇觉得如果一对一的话,自己是没有把握胜过他的。矮个子的青年脸色发白相对瘦弱,似乎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阿勇开始在心里盘算,如果先发制人收拾掉这个矮个子,再和阿珍联手对付那个高个子,是不是会多一些胜算呢?
就在这时,高个子开口说话了,“大牛,二叔他们也太不地道了,所有人都去了祖坟,却把咱们留在这里看着这两个贼!”说着,二牛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阿勇,满脸的怨气。大牛才张开嘴,就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咳咳咳,你也别埋怨了,二叔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听大牛这么说,二牛立刻跳起来嚷嚷道,“什么道理?他是怕咱们去了要多分一点东西给咱们,哼!谁不知道,他们这次祭祖其实是有目的的,为的就是……”
话没说完,大牛就呵斥道,“别胡说,小心二叔用家法处置你!”可是二牛才不管那么多,不管不顾的说,“二叔他们早就惦记上了祖坟里的那些东西,我可都听说了,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随便带出来一件,也够几辈子吃香喝辣享用不尽的!”
二牛越说越口无遮拦,大牛气的想骂他几句,却浑身哆嗦连连咳嗽,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阿勇甚至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会突然发病倒地,这可是个逃跑的绝好机会。可就在他有些准备稍微挪动一下位置去检查阿珍的状况时,大牛忽然一拍桌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二牛,你给我滚出去!”阿勇被他这一声吓得哆嗦了一下,两人一言不合,难免会扭打在一起,如果这样,他和阿珍就可以趁这个机会逃出去了。可是他很快就失望了,二牛非但没有还嘴,甚至还乖乖的走了出去,只剩大牛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条凳上。
终于等来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阿勇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准确的用绑在背后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夹出藏在右边袖口里的刀片,两三下就割开绑住自己的绳索,然后依旧保持被绑的姿势朝阿珍那边靠近。被摔晕的阿珍这时也渐渐的醒了过来,她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就被阿勇撞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阿勇拼命的冲自己使着眼色,她不解的眨眨眼,阿勇已经迅速的帮她割破了绳索,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以迅雷之势扑向大牛,准确无误的一掌劈在他的脖颈上,就听一声闷哼,大牛身体瘫软倒了下去。
“你,你在做什么?”阿珍还没有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揉着勒的发紫的手腕连声质问阿勇,阿勇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向外跑,边跑边说,“来不及跟你解释,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偌大的涯镇在黑夜里显得无比寂静,阿珍惊恐的看着四周,一边加快脚步跟上阿勇,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我们该去哪里啊?”两人才跑到祭台的附近,就看到一连串密集的脚印朝着祭台后面的小庙去了,阿勇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那些人都去了祖坟,那为什么不能跟着他们进去呢?这些人各怀鬼胎,进去后一定顾此失彼,况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想到这里阿勇忽然转换方向,朝着小庙的方向跑去。阿珍吓得脸色发白,拼命扯住他,压低了声音说,“你疯了吗?怎么能去那个地方,如果再被他们抓住,我们就真的没命了!”可是阿勇似乎已经看到了堆积如山的财宝,哪里还听的进她的意见,不管不顾的拉着阿珍朝小庙奔去。他们进入小庙后,那些脚印忽然就不见了,显然是钻进了这里的机关暗道当中,阿勇只好停下来检查周围的状况。
这是一间普通的家庙,先人们的牌位和画像整齐严肃,摇曳的烛火随风晃动,让画像里的人看起来有些诡异,仿佛似乎随时会从画里走下来,换上一副狰狞的表情。阿珍觉得浑身发冷,瑟瑟颤抖着埋怨他说,“你真是太莽撞了,竟然跑到这里来!咱们还是快点儿离开吧,要是被人发现就大事不妙了!”可是阿勇只顾低头寻找可能开启暗门的机关,轻声对阿珍说,“别说那个了,你快来看看,这里一定有能进入祖坟的密道。这方面我是外行,还是你来吧!”阿珍虽然嘴上埋怨,但知道自己的意见无法左右阿勇最终的决定,只好认真的查找起来。
与别的家庙不同的是,至闸村的家庙里除了贡品还有他们祖祖辈辈都在制作的灯笼纸人等等。阿珍取了一只蜡烛,钻到供桌下面。一般来说比较简单的机括都会藏在容易触碰的到的地方,她摸遍了桌面下的每个角落,没有碰到任何凸起和凹陷。于是她从供桌下面爬了出来,却在刚刚探出头的时候后背撞到了桌面,发出“嘭”的一声。阿勇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因为大力的震动,供桌上的铜制香炉歪向了一边,露出有些破损的桌面。
“咦!这是什么?”阿珍揉着脑袋龇牙咧嘴的凑了过来,看到了被香炉盖住的位置。那里的漆似乎有些脱落,阿珍用手摸了几下,忽然眼睛一亮,恭恭敬敬的将香炉扶正,用旁边的烛火点燃三炷香,拜了几拜插进香炉里。阿勇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阿珍得意的笑了笑,“你就瞧好吧!”
一明一灭的香头燃了好久才完全熄灭,阿勇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连连催促道,“你不好好找机括,盯着这三炷香看什么,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弹开了,阿珍笑眯眯的指着地上一块挪动过的砖石说,“喏,就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