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们就住这儿了,先把他扔到旁边去,看着就生气!”等带他们进来的人走后,老大阴沉着脸翻了一下床上凌乱的散发着臭味的被褥,勉强坐了下来。没想到要躲在这种地方,马二也觉得一阵气闷,推搡肖麻子的时候难免带上了怨气。
“咕咚”一声,肖麻子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的向前一倒,整张脸磕在了墙壁上,鼻子一阵酸痛,立刻就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马二!”肖麻子忍不住咒骂出声,没想到马二一巴掌扇了过来,顿时疼的他眼冒金星。
老大心里正烦,听他们俩这种时候还有心情争斗,忍不住呵斥一声,“行了,都闭嘴!你们有斗嘴的功夫还是想一想下一站要去哪儿吧!”原来住在这里暂时的,马二问,“老大,卢迪死都死了,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咱们干嘛要逃?”
一巴掌打在马二的后脑勺上,老大说,“你懂什么,他那点儿事早晚都会被警察查出来,到了那时候咱们想跑也跑不了了。算了,先好好休息一晚,剩下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夜深人静,那种恼人的味道依旧没有散去,肖麻子被熏的头昏脑胀,可是他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逃,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一天没有吃东西,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肖麻子闭着眼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一直等到隔壁的机器声停了,陆陆续续的脚步声离开,他才睁开眼。
折腾了一天,老大和马二胡乱吃了点儿东西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肖麻子试着咳嗽两声,又故意撞倒墙边放着的扫帚弄出动静,他们两个都没醒,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肖麻子这才放心的用捆绑在一起的左手掏出藏在右边袖口的半个刀片,咬着牙一点点的割破绳子,终于挣脱了出来。
揉着已经麻木的手腕,肖麻子在心里咒骂几句,却不敢出半点儿声。他将身体伏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朝着门外爬去。就在经过床尾的时候,马二忽然翻个身,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大爷的,你跑,你再跑一个给爷爷看看!”
肖麻子顿时吓的破了胆,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哆嗦成一团。可是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他乍着胆子看了一眼,马二竟然又睡着了。原来是在说梦话,肖麻子顾不得擦擦额头上的汗,加快速度爬到门边,站起身来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好在上面是几间废弃的房子,周围就是农田,根本没有人会注意这里钻出来一个人。肖麻子撒开腿没命的跑啊,他大致记得来时的方向,压抑在心头的不安驱使他不停的加快脚步,当肖麻子看到柏油路上开过来的一辆大卡车时,他两腿一软几乎就要瘫倒。
可是肖麻子知道,现在还不是可以放心的时候,老大和马二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他拦下一辆进城的车,花言巧语的骗司机说自己的老娘病危,得赶过去见最后一面。司机一听是个急事儿,一脚油门儿踩到底,半刻也不敢耽误的飞奔而去。
坐在疾驰的卡车上,肖麻子总算能好好的喘一口气了。他在心里冷笑,两个愚蠢的东西,看你们这回到哪儿去找我!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肖麻子还惦记着小院儿里藏的东西,竟然狗胆包天的半夜折回来,这次他没有手下留情,把所有的东西都卷包带走了。大敞四开的保险箱里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得知肖麻子曾经和卢迪一起送那箱东西回家,唐一凡马不停蹄的找人照着卢迪父母的描述做了画像出来,发到了辖区的各个派出所,全员出动寻找这个关键人物。
老天爷开眼,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送线索来了。来的是个居委会的大妈,姓王。她一见唐一凡就眉开眼笑的说,“呦,唐警官是吧,你看这也是我们工作疏忽,身边儿有这样的坏蛋竟然没发现。您说啊,这现在的人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做违法犯罪的事儿。当初我瞧着他们就不像什么好东西,好多人都劝老杨别把房子租给他们,可他不听啊,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王大妈的嘴皮子利索,说话的速度又快,听的唐一凡一阵脑仁疼,连忙制止她道,“大妈,这些人住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时候搬过去的,住了多久了?”王大妈想了想说,“他们住在剪子胡同最里面的老杨家,大概住了有三四年了,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可记不清了!哎,唐警官,你说他们是犯的什么罪来着?”
唐一凡说,“现在他们还只是嫌疑犯,不能随便定罪。您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王大妈说,“就是昨天上午,那几个人上了一辆金杯,不知上哪儿去了。我隐约瞧着,你们画的那个人是被绑着手的,您说他们不是要杀人吧?”
这个情况十分重要,唐一凡连忙说,“大妈,赶紧带我们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可能要出事儿!”王大妈被吓得不轻,连忙跟着他们上了车,一路指点着左拐右绕的,眼看就要到地方,王大妈却突然说,“唐警官,你看,他们回来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一辆金杯停在胡同口,车上似乎没人。唐一凡当机立断,“停车,咱们就在这儿下,赶快把车开到隐秘的地方去,别让他们发现!”众人连忙下车,唐一凡又对王大妈说,“你先过去找个理由把他们叫出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带没带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