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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孤儿院的时候,她见到过孩子被欺凌的场面,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但毫无疑问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孤儿,他们聚集成的集体可以任由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们欺负,心情不爽就可以随便的殴打残害,甚至于打死了都没有人去管。
可是,那些都是没有依靠的孩子,苏安泠见过无数这样的场面,她自己也经历过,但她没有觉得不公平。
因为社会就是这样,他们身后没有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如何对他们,那都无所谓,这需要看他们遇到怎么样的人,还有那些人的良心。
但是,她却不能忍受这样的场面。
孩子都是他们亲生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骨肉,他们有理由去疼他们、爱他们,可有些人却将他们的孩子当做出气筒,心狠至极的家暴。
那父母最开始还有些心虚,但看着只有两名女生过来,倒也泰然自若了。她看了眼被她抓住衣领的方雅,随手就将她往旁边一拉,让对方摔倒在地。然后,才理直气壮地看向苏安泠和牧诗婉。
“她是我的女儿,这里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给我滚出去!”妇女故意提高音调,给自己增添底气。
牧诗婉杀气腾腾的,脚下的动作生风,完全有给上妇女几脚的意思。但没等她有动作,就被身后的苏安泠给拉住。
“您说的没错,这里是您的家,方雅是您的孩子,但您虐待孩子是触犯法律的……”话音微顿,苏安泠将妇女那嘲笑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而下一刻她的话锋却忽的一转,“不过我想您也不会在乎,而且我们寄人篱下,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说到底,您不就是因为我们吃了你家的鸡吗,您女儿好客是美德,这里我们将吃鸡的钱还给你就是了。”
说话的同时,被她拉住的牧诗婉挣脱了好几次,但都没有挣开,她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这力气难以想象的苏安泠,听到最后她也大概猜到了苏安泠的意思,便没再有什么动作。
苏安泠的解决办法虽然有些笨,但眼下确实没有其它好的办法。
这个村庄地处偏僻,连个警察局都没有,报案还真不算什么好办法。再者,无论再如何教训这个妇女,只要方雅还在她家,就肯定会继续遭到虐待,甚至还因为在警察那里受过气而变本加厉。而他们也没理由将方雅带走,毕竟这是他们方家的人,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可以带走的。
而,苏安泠采取和解的办法,虽然只能够帮方雅一时,但好歹,也帮了一时。
“哼,”妇女似乎感觉到自己占据有利的地位,心中对两个多管闲事的女生更为不屑起来,思忖间打定了讹诈她们的主意,“两千!”
“成交。”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苏安泠就直接点头。
牧诗婉诧异地看着这交易成功的两人,一个过于黑心狮子大开口,一个过于傻气心甘情愿地被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心,两千块钱在牧诗婉看来连顿饭都买不起,但她却真心觉得,就这么送给那个黑心的妇人了,还真是挺心疼的。
“给钱。”苏安泠松开了牧诗婉的手,很自然地朝她说道,对上对方纳闷地眼神,她又淡定地补充了道,“我身上没钱,明天还你。”
心中的怒火顿时化作了憋屈,牧诗婉撇了撇嘴,感情这家伙答应的那么利索,是因为要在她这里出钱啊。
牧诗婉身上的卡和现金向来很多,她拿出钱包,有些赌气地从里面抽出了二十张红票子,随后直接砸到了妇女的手上,“小心点花,被把手给烫了。”
“哼。”矮她将近一个头的妇女仰头,哼了哼鼻子,然后就谨慎地去数手中的红票子了,一张张地检查,生怕出现假票,生怕少给了一张。
“乖宝,我们帮你一起洗。”
正准备走的牧诗婉刚刚转过身,就又听到苏安泠的声音,敏锐地察觉到个“们”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走过来的苏安泠,然后很震惊地得到了苏安泠的肯定眼神。
没错,对方就是拉着她帮一个小孩洗碗。
洗碗……
牧诗婉低头看着自己从未沾过阳春水的手指,再看已经蹲到了方雅身边的苏安泠,不由得咬了咬牙,也来到了苏安泠的身边蹲了下来,而盆里飘着的那些油花,她也纯当没有看见。
不就是个碗吗,她还退缩了不成!
至于拿着天上掉下来的二十张票子数来数去的妇人,在确定这二十张票子都是可以花出去之后,瞪了眼好不容易给她赚了钱回来的方雅,再在心里骂了那两个没脑子的女人,便直接转身离开。
“苏苏姐姐,对不起。”
眼看着妇女消失在门口,一直低头沉默的方雅忽然抬起头去看苏安泠,眼巴巴的,脸上全是愧疚之意。
“没事。”低眸看着乖巧地蹲在旁边的小女生,苏安泠露出柔柔暖暖的笑容。
看了会儿苏安泠,方雅再次低下了头,她紧紧地抿了抿唇,脸上划过不自在的神色,好像处于犹豫中,难以下定决心。
“你以后有事可以找我们哦,只要我们在这里一天,就可以护你一天的。”刚刚洗了一个碗的牧诗婉偏过头,烦躁的情绪渐渐退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和宽容。
“可,可是……”方雅忽然就抽噎起来,她眨巴着眼睛,面上的神情忽然就变了,她泪眼模糊地看向两人,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妈她……她……骗你们……她是故意……故意打我的……”
抽抽噎噎的说着话,还有些含糊不清,但悲伤而懊悔的脸庞却无可掩饰,她用满是水的手揉着眼睛,就像是个委屈至极了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就在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牧诗婉和苏安泠,却也将事情听了个大概来。
方雅在家里向来都得不到好的对待,自从她懂事起就一直都是这样。可那时候还好,无论家里人对她怎么样,她还有个疼她爱她的哥哥,只是这个地方地处环境不好,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涨洪水,她哥哥就在去年的洪水中被淹死了。
从那之后,她父母就将所有的火都发在她身上,无论有什么不顺都拿她来打骂,经常半夜里把她从床上拉出来大骂“死的为什么不是你”,然后就是被狠狠地揍一顿。
不过最近家里的情况开始变了,只要有外来的剧组进来,住在他们家里,她妈就故意在人前打她,以此来获取他们的同情心,不得已为了护住她而给她妈妈钱。
但实际上,这都是她妈早就设计好了的,存心骗他们的钱。
就像是今天晚上的事情那样,故意让她去端菜,给他们端过去一只鸡,然后晚上大声地殴打她,故意将他们吸引过来,而归根究底,也只是为了骗钱。
大概将所有的事情都听完,苏安泠和牧诗婉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浮现出了然之色。
她们不是傻子,也都猜到了里面的事情有诈,说到底最让她们起疑的是那碗鸡,在家里什么地位都没有的方雅,怎么会胆大包天地将那碗鸡给端到桌上来?
起了疑心后,妇女的种种表现都出了问题,这么多的客人在家里,她还能够这么大声的打骂自己的女儿,像是故意将人给吸引过来似的,一切过程都像是她安排好了,而苏安泠和牧诗婉也只是顺着她的计划走下去而已。
“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苏安泠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细心地擦去方雅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咱们先将碗给洗好,然后乖乖去睡觉,怎么样?”
方雅的眼睛哭得通红,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汹涌而出,见着苏安泠和牧诗婉脸上真的没有任何怒意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轻轻应声,“嗯。”
晚餐也就只有七八个人吃饭,但方家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碗了,整个大盆都被装得满满地,苏安泠和牧诗婉,外加两只小手的方雅,直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将所有的碗筷给收拾好。
之后两人将方雅送回房去睡觉的时候,还多看了那些碗筷几眼。
要是让方雅一个人来,怕是得洗到明天早上去。
“总算完了。”
两人刚刚走出方雅的房间,牧诗婉就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多的苦力活,天知道那些碗洗起来是有多麻烦,她现在睁眼闭眼都是些脏兮兮的碗,差点儿没魔怔了。
“还没完……”苏安泠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徒然说着,话到一半又忽的偏过头去看牧诗婉的方向,“一起吗?”
“哈?”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惊得一愣,牧诗婉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讶然地看着长相无比纯良的苏安泠,转而却笑出了声,“我发现你越看越顺眼了。”
以前一直以为苏安泠只是很普通的女生,有点主见但并不特殊,有些才艺却不够突出,没想到私下里接触起来,性子那么合她的口味。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谢谢。”苏安泠眉眼染上些许笑意,她瞥了眼方雅的房间,然后放低声音道,“刚刚注意了一下,她就是往这里走的,算起来他们的房间就在隔壁。”
所谓她,自然指的是刚刚拿着两千块钱离开的妇人。
牧诗婉心领神会,神色中的趣味被渐渐燃了起来,她挑了挑眉,点头道:“我们从后面绕过去。”
两人的视线默契地交汇,然后不紧不慢地放轻脚步,往后面的窗户位置绕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还处于睡梦中作发财美梦的两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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