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天,连珠玉坊都没去呢。”
周氏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忍着笑道:“你这小丫头,倒也学会告状了,往后可不叫你哥哥带你出去了。”
周氏说着,目光落在了站在那里长着一双丹凤眼,肌肤白净的少年身上。
“这丫头是个没良心的,往后再求你,可别应下。”
少年先是恭恭敬敬的请了安,然后才笑着应了下来。
怀中的女孩儿顿时站起身来,拽着周氏的胳膊摇了摇,很是讨好道:“才不是没良心的,我只是见哥哥整日里读书,才想着让哥哥出去散散心,免得累坏了,娘也心疼不是。”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笑了。
周氏笑道:“你呀,真是被你爹爹宠坏了。”说着,又问了面前的少年书读的怎么样,可是累了。
少年一一回过,又说了会儿话,就去了外院的书房温书了。
周氏笑着看了怀中的女儿一眼,问道:“今个儿去哪里了?”
“哥哥陪我去了云栖寺,替父亲母亲祈福,回来的路上路过珠玉坊,还未进去,就碰上了府里的人,说是京里来客人了,祖母病了,哥哥一听,就命人急匆匆赶回来了。”
“娘亲,谁来了,怎么不见人呢?”
周氏收敛了笑意,严肃道:“你还小,这种事情别多问,好好的跟着嬷嬷学规矩就好了。”
徐昭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乖巧的应了一声。
周氏摸了摸她的头,叫人送她回去。
回了自己屋里,徐昭问了贴身的丫鬟,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表小姐,一表三千里,真难为祖母替她费劲了心思,将人送到这里来。
“可去给母亲请过安了?”
“还没有,奴婢听说表小姐舟车劳顿又受了风寒,一来就病了,夫人从外头给她请了大夫,说是要好生静养,等改日再见也不迟。”
说是改日,可谁都知道不定要到什么时候。
徐昭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以娘亲的性子,自然不会给那表小姐可乘之机。
只是,老太太病重,专门赶来传话,她和娘亲定是要回京侍疾了。
徐昭想着,重重叹了一口气,这老太太,可真是能折腾。
三年前,就是她将原身罚跪祠堂,折腾去一条性命的。
如今的徐家四小姐,早就换了芯子,只是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罢了。
徐家祖上并不风光,只是个小小的卖货郎,到了老太爷这辈儿,老太爷娶了秀才的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崔老太太,这才转了运道,中了进士。
老太爷病逝后,府里便再无人能管束崔老太太,老太太的性子,也愈发的大了起来,尤其不待见他们二房的人。
大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都是崔老太太所出,只有自己的父亲是姨娘董氏所出,那姨娘是老太爷中了进士后纳的,清贵出身,美貌聪慧,谈吐举止样样都不是崔老太太能比的。
这也是为何,过了这么些年,老太爷和董姨太太都去了,崔老太太还不能释怀的缘由。
再加上自家爹爹,当年高中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娶了内阁大学士之女为妻。三年前外放常州做了知府,只等着期满,就能回京在户部谋个侍郎之位。
这些,都不是崔老太太三个亲生儿子能比的。
崔老太太心中的不甘,自是愈发的厉害了。
如今将自家远房侄女送来,不过是见着她们二房过的好,心里头不痛快,非要搅乱了罢了。
徐昭最不待见崔老太太这样的人,不过也知道自己顶着孙女儿的身份,不得不回去。
只是不知道,见着她这张酷似董姨太太的脸,崔老太太会不会真病了。
这些年,娘亲不止一次和薛嬷嬷议论过,说是她生的太好了,眉眼间和当年的董姨太太一个样,甚至还要精致几分,让人看一眼就能陷进去。
到了傍晚时,徐昭带着丫鬟去了正屋,进去没多久,就见着自家爹爹来了。
徐昭眼睛一亮,笑着跑了过去,转眼间就被自家爹爹抱在了怀中。
“爹爹。”徐昭甜甜喊了一声,软软糯糯的,格外的好听。
装个小孩子可真是不容易,好在,这些年她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