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睛顿时就湿了,恨不得上前将明哥儿抱在怀中。
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却是养在了老太太的屋里,房氏心里头自然是委屈的,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在徐府,老太太是长辈,谁都不敢忤逆了她。
更别说,她一个孙媳妇了。
乳母抱着明哥儿到了老太太跟前儿,老太太逗弄了一会儿,才叫人给房氏抱着。
见着房氏如珍如宝的抱着明哥儿,徐昭暗暗感慨,这徐府,也太没规矩了些。
只老太太一人,就能将府里上上下下弄的不安生。
这世上,哪里有将重孙养在自己屋里的,又不是当婆婆的拿捏儿媳。
又说笑了一会儿,老太太就有些乏了,众人方才退了出去。
刚走出荣欣堂,徐茵就走到徐昭跟前,开口质问道。
“四姐姐就是作践我,也不该当着老太太和姐妹们的面。”
徐昭听了,心底一阵无语。
她作践她?明明是她自个儿上杆子叫人作践。
二房的小姐,纵是庶出的,也不该做那些丫鬟做的事情。
到了这会儿,她还拎不清。
几位姑娘都在,听着徐茵的话,微微变了变脸色。
大姑娘徐徽上前劝道:“自家姐妹,哪有什么作践不作践的,是你多心了。”
“大姐姐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哪里能知道我的难处。”徐茵看了徐徽眼,一句话就将徐徽噎住了。
徐徽无奈摇了摇头,和二姑娘徐瑶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二姑娘徐瑶的脸色也不大好,但凡庶出的,都不愿意提到这事。
瞧着大姑娘和二姑娘离开,徐茵才觉着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
到底是二房姐妹们的事情,三姑娘和六姑娘对视了一眼,也离开了。
徐昭皱了皱眉头,对着徐茵道:“回去将《女则》抄上一百遍,改日拿给我看。”
徐茵还想说什么,丫鬟云衣就扯了扯她的袖子。
这事是自家小姐错了,便是闹到太太跟前,也是没理的,只会让太太对自家小姐不喜。便是传到旁人耳朵里,也觉着是自家小姐不敬长姐,是个庶出的,上不得台面。
徐茵横了身旁的丫鬟云衣一眼,到底不敢闹开了,跺了跺脚就转身离开了。
“姑娘何必管教她,她好不好,与姑娘有什么相干。”说话的,是徐昭跟前的大丫鬟半夏。
半夏还小,比不得连翘沉稳。
徐昭摇了摇头:“她好不好与我不相干,可她是二房的人,总不能叫满府的人都见着,二房的姑娘给老太太当丫鬟使唤。”
那样的话,二房的脸面何在?爹爹就是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徐昭实在不明白,徐茵虽是个庶出的,怎么就不能好好的立起来,偏要去讨好老太太去。纵是讨好,也该有分寸才是。
再说了,讨好老太太,哪里比得上讨好自家娘亲。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讨好了老太太,不过是得老太太一句夸奖,最多得些赏赐。而讨好了娘亲,娘亲替她寻门好亲事,不是更好吗?
回了锦竹院,徐昭就回了自己屋里,不曾想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娘亲耳朵里。
“姑娘,太太生了大气,半路就派人将五姑娘叫到正房了。”
“姑娘可要过去瞧瞧。”
徐昭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
正房
周氏铁青着脸看着跪在那里的徐茵。
瑞珠虽和她说过,这些年她这庶女可劲儿的讨好老太太,她也没放在心上。
如今,却是知道,她竟是贴了二房的脸面去讨好老太太的。
“蠢货!老太太屋里有大丫鬟小丫鬟,哪里用得着你上杆子做那些丫鬟的活计。”
徐茵跪在那里,身子发抖,眼里噙着泪水,可愣是没敢辩解一句。
周氏见着她这样,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个庶女,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可偏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替她找了好的绣娘,原本也是想好好的教她,等她嫁人婆家也会高看她一眼。
哪曾想她不好好的学,偏偏要到老太太跟前讨好卖乖,竟然连丫鬟的活计都做了去。
只一想,周氏心里就涌起一阵厌恶来,这个庶女,真是丢尽了二房的脸面。
屋子里气氛阴沉的很,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做着手里的事情,心里却是对这五姑娘看低了几分。
自家太太不是个小气的,对待庶女虽不如自己亲生的,可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按着份例。按说,五姑娘也该是满足了。可偏偏,五姑娘心气儿高,处处想和嫡出的姑娘比,这样,可不就处处落了下乘。
所以说,人还是知足点儿比较好,别到时候失了老太太的欢心,又失了太太的喜欢,两头都不讨好,哭都没地方哭去。
“太太,梅姨娘过来了。”
周氏看了跪在那里的徐茵一眼,开口道:“叫她进来。”
梅姨娘许是才听到风声,匆匆忙忙赶过来,头发都有些乱了。
一见着跪在那里的徐茵和脸色铁青的周氏,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太恕罪,茵姐儿还小,不懂事,您就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