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领受。”
岑家大少爷听着这话,就要上前,大太太在一旁见着,忙拉住了他。
“三弟也知道错了,都是一家子,可别伤了和气。”
“这话可不对,我家姑奶奶都叫你们给逼死了,还什么一家子。”
大太太愣了愣,才将岑氏遗信里的话说了出来,说是叫岑家二小姐嫁到府里当继室。
岑家的人一听,立马就愣在了那里。
龚氏更是脸色变了变,张大了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到了这会儿,她有些相信老太太方才的话了。
大姑子之前瞧着弱弱的,如今却也知道算计人了。
额
府里留着个小姑子,这些年都没嫁人,她这当嫂嫂的心里头可是膈应的很。
可映蓉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脸上受了伤,留了好大一个疤,便是到别家为妾,都没人要的。
总不能,叫兄嫂养她一辈子。
龚氏想着,面色便微微松动了。
大太太瞧着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三弟妹是替娘家着想,不想自己的兄嫂受一辈子的累,才想了这样的主意。”
老太太一听见就想阻止,可见着跪在那里的儿子,又怕说了什么,惹得他冲动了,非要陪那岑氏一命。
所以,虽然心里有气,却还是见着王氏和龚氏谈妥了。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吃了岑氏的算计,她哪里想到,岑氏瞧着恭顺,临死却是给她摆了这么一道,真是死了也不叫人省心。
等徐昭陪着自家娘亲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下了。
两家的人正商量着三太太的丧事。
徐昭早就听说三太太娘家嫂嫂是个精明的,如今才知道,什么叫精明算计。
说是丧事,话里话外都说岑府如何艰难,还要养着个小姑子。
分明是不将三太太的死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三太太是吊死的,想要徐家赔上一笔银子。
最后,三老爷给了五百两,龚氏才离开了。
只等着办丧事的时候,过来吊丧。
......
三老爷心里有愧,请了道士做法场,叫三太太魂安,一直做了七日,气的老太太差点儿就吐出血来。
“死了还祸害我的儿子,我徐家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媳妇,早知道这样,就是死也不会将她娶进来。”
周氏身子重,只在头一天过去祭拜了。
徐昭这些当晚辈的,也过去磕头祭拜了。
三少爷,三姑娘和四少爷在灵前跪了大半夜,而三老爷却是守了整整一个晚上。
听说,老太太派人过去的时候,三老爷哭得厉害,怎么劝都不起来,那罗姨娘要过来给三太太守灵,却是被三老爷骂了回去。
三太太下葬的当日,三老爷吐了血,将老太太吓了个半死,叫大夫来瞧,说是伤心过度。
一时间,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三老爷这是后悔了,后悔因着一个妾氏,将三太太给逼死了。
说起来,三老爷虽胡闹些,可如今为着三太太伤心成这样,也叫人觉着可怜。
徐昭听到这事的时候,心里也格外不是滋味儿。
已经死了的人,再愧疚又能如何?难不成就因着如今的伤心,就将往日的错都抵消了。
世人就是这样,女子若是犯了错,便是死了也免不了留下骂名,遭人唾弃。
而身为男子,不管犯了什么错都有“浪子回头”这四个字,好像改了,就什么都能不计较了,真真叫人觉着讽刺。
“姑娘别站在窗前,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连翘见着她站在窗前,上前劝道。
“哪里就能着凉了,外头热得很。”
虽然这样说,徐昭还是走过去坐在了软榻上。
才刚坐下,就听外头有人回禀,说是三姑娘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徐昭叫那丫鬟进来,才听那丫鬟道:“我家姑娘描了花样子,给姑娘送来,叫姑娘选一个往后等做了荷包,再叫奴婢送来。”
这几日,徐瑶和徐昭过去帮了不少,所以这应该是谢礼了。
徐昭听了,只说道:“哪里需要这样客气,你家姑娘这几日也忙得很,哪里能顾得过来。”
听她这样说,那丫鬟的眼圈便有些红了,半天才说道:“劳姑娘惦记,我家姑娘还好,就是七姑娘还小,见不着太太,哭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