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也不能直接上门,倒不如在宫中来个偶遇。
长公主也听出这话的意思,只叹了口气,道:“原先本公主要见她,只派人传个话过去她就来了。如今,倒是连见一面都不好见了。”
“公主也宽心些,说到底公主也是她的长辈。如今不过是怕王爷知道了,觉着公主是上门责问,心里有了想法罢了。”
这道理长公主岂能不明白,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心中难免有几分郁气罢了。
“罢了,这事情原也急不得的,是我心急了。”
齐嬷嬷忙开口道:“公主也是担心县主的处境,关心则乱罢了。不过辅国公府竟是一点儿动静都没,老奴琢磨着,也是不想将此事闹大的。”
到底这婚事是太后赐下的,长公主又得太后看重,那辅国公府便是为了太后的面子,一时也不敢对县主如何。
怕只怕,那辅国公府的大公子心里存了疙瘩,日后冷落起县主了。
这样的事情,就是连太后和自家公主都不好管。
所以,得从长计议才是。
最先要知道的,还是肃王妃到底和孟氏说了什么。
徐昭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这会儿正和连翘商量娘亲生辰,该送些什么。
再有半个月就是周氏的生辰,那时候分家之事也该落下眉目了。
“太太向来心疼王妃,王妃送什么觉着都是好的。”
徐昭一听她这话,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嘴上却是不依不饶道:“就你会说,如今可不只我和哥哥,嫂嫂也在,哪里能随便送什么,到时候叫嫂嫂觉着我嫁给了王爷,办起事来还不稳重,叫人笑话了。”
徐昭说这话倒也不是忌惮孟氏这个嫂嫂,只是周全些,总是好的。
“王妃这样想怕也想不出什么,倒不如叫江嬷嬷将库房的册子拿来,看看里头有什么好东西,再叫人拿出来。”连翘提议道。
听到这话,徐昭才觉着自己白费了这些工夫,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这才刚有孕,脑子就有些转不过来了。
徐昭想着,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屋子里的丫鬟们看到自家王妃的动作,全都忍着笑垂下了头。
只一会儿工夫,江嬷嬷就拿着库房的册子进来了。
徐昭拿过册子看了起来,挑了好久,才看中了一座象牙镂空雕刻的麻姑献寿摆件。
“王妃真是好眼光,这象牙摆件奴婢当年刚见着的时候,也是觉着新奇。”
“奴婢在宫中伺候,又跟着王爷多年,可这样的好东西,也是并不常见的。王妃若是有兴致,奴婢这就去给王妃拿来。”
见着徐昭点头,江妈妈就亲自去了库房,将那麻姑献寿的象牙摆件拿了过来。
徐昭一见着,就被深深吸引了。
象牙质地坚实细腻,色泽白净莹润。而麻姑拜寿的造型优美,神态生动,衣饰亦是格外的讲究,皱褶处简洁洗练、飘洒自如。
这样工艺极好,又极有寓意的雕刻,当做寿礼是最适合不过的,徐昭当下就定了主意,娘亲寿辰的时候就送这个。
到中午的时候,韩子煜才从宫里回来。
刚一回来,就见着放在桌上的檀木盒子。
随口一打开,笑了笑,开口道:“麻姑拜寿?”
见着韩子煜投过来的目光,徐昭笑了笑,才将下个月是自家娘亲寿辰的事情说了出来。
“前几日娘亲叫人传了信来,说是分家之后就搬到槐树胡同去。那里早就买了个四进的院子,收拾收拾,一家子人住也宽敞。”
韩子煜听了,勾了勾嘴角:“好,到时候本王和昭儿一块儿去。”
听着他的话,徐昭不由莞尔一笑,心里却在想着,他这个当王爷若是去了,怕是前来的宾客都不自在。
这样想着,徐昭就忍不住看了韩子煜一眼,意味深长道:“那到时候王爷可不要故作严肃,叫人连话都不敢说了。
韩子煜速来知道徐昭的性子,听着这话,哪里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当下就摇了摇头:“昭儿说错了,不是本王要故作严肃,而是君臣之别,哪里能少了拘束。”
徐昭本就随口一说,如今见着他这样正经地讨论这事儿,头一回觉着两个人之间不是没有代沟的。
这样想着,徐昭就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