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还有一个孙女儿,待字闺中,性子极好又是个极为懂事的,年纪只比芷丫头小一岁。倘若能叫她进王府伺候王爷,也不枉皇上叫肃王府和国公府结亲的一片苦心。”
镇国公老夫人的话音刚落,殿内的气氛就变得格外的诡异起来。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饶是太后也愣了一会儿,脸上才恢复了正常。
“你倒是出乎哀家的预料。”
太后看了站在那里的镇国公老夫人一眼,满含深意道。
“太后恕罪,臣妇也是实在没有法子,才想到了此处。镇国公府能和肃王府结亲,乃是皇上给国公府的脸面,臣妇实在是不想叫太后和皇上为着此事忧心。”
徐昭坐在那里,听着镇国公老夫人这话,真心觉着这老夫人说话都不脸红。明明是见着皇后和安王失势想要巴着肃王府,话到了她口中却是说不想叫皇上和太后忧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镇国公府受了委屈,才做出这样的打算来。
徐昭一口气涌上来,堵在了胸前,可碍着太后在场,到底是没说出什么嘲讽的话来。
太后听着镇国公老夫人的话,淡淡看了她一眼,出声问道:“哦,那哀家想知道,这新人进了王府,穆侧妃是继续呆在镇国公府还是怎么的?”
太后如何能不知,镇国公老夫人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就是将穆芷徽当成了一颗能够随意丢弃的弃子。
只是,她到底是想亲耳听她说,到底要如何安置穆氏。
听着太后的话,镇国公老夫人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迟疑了良久,才恭敬地回道:“回太后的话,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芷丫头身子不好,寺庙里清静,倒不如叫她去那里吃斋念佛,心静了,身子兴许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镇国公老夫人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舍,甚至是恨不得太后听了之后立马就同意了。
等着新人进去,叫穆侧妃给新人腾地方了。
这一刻,徐昭不知道是该觉着这镇国公老夫人心狠手辣,还是觉着该同情那穆芷徽。
摊上这么个祖母,真心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叫她这般算计。
“穆侧妃能得老夫人这样疼她,倒是个有福气的。”
徐昭微微一笑,话中有话道。
这话说出来,明显就是在讽刺镇国公老夫人了。
镇国公老夫人听着这话,脸上自然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只讪讪笑了笑,才将话接了过去:“王妃这话倒像是臣妇不疼她,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是臣妇的孙女儿,臣妇哪里会不心疼。只是她不懂事,惹得王爷生气,臣妇实在怕她继续呆在王府,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妃若是怜惜她,肯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在王爷面前说上一两句好话,叫王爷派人将她接回去,臣妇定是感激不尽,全府上下都念着王妃的好。”
镇国公老夫人说着,对着徐昭福了福身子。
徐昭的视线在她身上审视了半晌,才勾了勾嘴角,笑道:“老夫人这张嘴,本王妃真是不得不佩服。”
“只是,这穆氏再有什么错,也是皇上赐给王爷的。”徐昭的话音顿了顿,才又说道:“这王府的家事,就不劳老夫人操心了。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没听说哪家的小娘子嫁了人,被夫君厌烦,这娘家就将姐姐或是妹妹塞过去的。这传出去,可不叫人笑话。”
“更别说,穆妹妹只是一个侧妃,并非是王爷的正室呢。”
说这话的时候,徐昭的语气中带着一股讽刺和不屑,任谁都听了出来。
镇国公老夫人面色变了变,一时间竟被徐昭的话给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软榻上的太后。
“太后娘娘。”
不等她说完,就被太后出声打断了。
“好了,这样的事情,哀家也要好好想想。”
听太后这么说,镇国公老夫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称了声是,站在那里不作声了。
“徐氏,你跟着卢嬷嬷去小厨房看看,哀家叫人做的杏仁露好了没,好了就端过来。”太后说完,突然又转头对着坐在那里的徐昭道。
徐昭听了,明白太后这是想支开她,单独和镇国公老夫人说话,就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跟着卢嬷嬷出了殿外。
不知道太后和镇国公老夫人说了什么,等徐昭过了一会儿进去的时候,镇国公老夫人已经告辞了,而太后的脸色明显带着几分异样。
“太后,杏仁露好了,您还是趁热喝吧。”
徐昭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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