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一些,好像被打了十板子,好些天没能下床,而她院子里的其他人,多多少少,按照与太太的亲厚程度不同,受到的责罚也不同,其实那个时候,言昭华是笨的,关键是对谢氏没有任何防备,要不然,从谢氏处置她院子里人的轻重程度,就能看明白谁是谢氏的人,谁不是了。
果然听谢氏立刻怒道:
“哼,好个吃里扒外的,若不教训教训,这些不开眼的奴才是不知道要好好伺候主子的。来人!”
随着谢氏的一声令下,大管事张平就麻溜的站在门外候命,只听谢氏说道:“去,派人将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全都聚在一起,这回出的乱子这样大,染香是大罪,重打十个大板,其他人你看着惩戒,务必让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知道知道,怠慢大小姐是个什么下场。”
谢氏吩咐完了之后,大管事张平就领命下去了,顺带将同时青雀居的红渠给拉了出去。
张平其人说起来并不是一般的管事,而是谢氏母家的远房表叔,算是谢氏的陪嫁,从前在府里做的是二管事,后来老管事回乡之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就让张平担了大管事的职务,侯爷信任谢氏,倒也没有特意提出这件事来,所以,张平这个管事就能继续做了下去。
转过身来之后,看见言昭华毫无动静的靠在迎枕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虚弱模样,这反应让谢氏很满意,嘴角勾起微笑,在床沿坐下,一派慈母的说道:
“你可莫要怪我多事,院子里的奴才不整治不行,你越是宽容他们,他们就越是怠慢,这一回看护不利,下一回就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了!母亲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
言昭华心中冷笑,为了她好就把她院子里的人全都打了,今后还有谁会真心实意的替她做事呢?经历了一番迎头痛打,谁都知道这府里做主的人是谁,只怕会越发怠慢她这个大小姐了吧。
这些道理,言昭华也是长大一点后才明白的,可真到了她明白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再无人可用,后悔晚矣。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混乱,张平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聚集了青雀居里伺候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毫不犹豫的就当院处罚起人来。
言昭华表面虚弱,其实被子里的手指甲已经掐到了掌心肉里,强迫自己冷静,谢氏有意在她的院子里立威,她就是阻止也没有大用,反而会让谢氏对她产生防备,倒是可以趁此机会,看清这个院子里到底有几个是忠的。
“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瞧你这虚弱样子,母亲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待会儿我让人去厨房里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红枣羹,快些将身子养好了,让我的漂亮闺女变回来。”
说着这些亲昵的话,谢氏还伸手在言昭华的额头上摸了摸,慈母一般的行动与话语,若不是后来言昭华在她手上吃了不可挽回的大亏,她又怎么能相信,谢氏是个那般阴毒之人呢?
不过做戏做全套,谢氏与她演温情,她也不介意和她演,反正最困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死过一回,对死亡已经没有了惧怕,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么这一世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这些害她匪浅的人,这一回,她势必是要讨回一个说法的,不必急于一时。
嘴角牵出微笑,仿若梨花映水般清新脱俗,这样的出色样貌让谢氏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不过很快就恢复,站起身来,旁边的丫鬟立刻就过来替她整理衣裙,谢氏说道:
“这几日你好生养着,我就不让二小姐过来扰你了,她听说你病了,比我还着急,若不是我拦着没让她过来,她是最心疼你的,要真过来了,瞧着你这憔悴的样子,估计到现在还在哭鼻子呢。”
言昭华弱弱的点了点头,谢氏便带着人往门边走去,正好遇见揉着手板子的红渠,两人对了一眼,谢氏说道:“吃了教训,就聪明些,若是今后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是初初入房的,我可都不会轻饶。”
红渠低头称是:“奴婢知道了,今后奴婢必定尽心尽力伺候大小姐,再不敢出疏漏了。”
谢氏听完这些才从左边的回廊往主院走去,看都没看一眼院中哀嚎一片的行刑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