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走出的这一步,会就此回到原地……
他真的很想和她一起走过这不长也不短的人生,他们已经错过四年了。
安奈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垂着的长睫毛,楚何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没湿。
“安奈。”楚何张了张嘴,他想说很多话,最后只叫了她的名字,每次面对安奈的时候,他所有的情商、语言表达能力都会集体离家出走。
楚何盯着安奈,不想错过她脸色一丝表情:“我一直爱你。”
有些事做得太早,注定要付出惨痛代价。
有些话说得太晚,说多少遍都没人信了。
安奈没看他,低声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楚何一点都没听清,他习惯性地把右耳凑过去,反应过来要换个耳朵时安奈已经对着他耳朵说了什么,热气喷洒在他耳蜗。
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何抓抓耳朵,都要急死了!
安奈说完就想站起来,她蹲得腿都麻了,猛地一起来腿一软差点跪下,被楚何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奈奈,你刚才说什么?”
安奈揉揉脸,想说,又解释了一下:“早上是我,把沙发和客厅都整理好的……”她本来想把楚何的皮带也系好的,刚一碰到他小腹,就不好意思了,最后匆匆地把楚何的唧唧摁下去,提上了他的纯黑色内裤。
安奈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我相信。”她相信楚何说的喜欢和爱是真的。
三个字,听在楚何耳朵里却比“我爱你”还要动听得多,楚何喝了很多酒,一直撑着,现在才真正感觉到醉意,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幸运过。他抱着安奈的腰,下巴搁在她毛绒绒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一下。
安奈从他怀里伸手摁了墙上的空调开关,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说过好,不会反悔的。”
从她点头那天晚上开始,她就决定义无反顾地一条道走到黑了,既然决定了,她就不会再回头了。
玄关很暗。
那一瞬间,楚何看到了光。
他看到光斑闪烁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腾地一下,点亮了整个房间。
安奈开了一下灯又飞快地关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灯光大亮会很尴尬。
“奈奈……”沉沉的黑暗里,楚何嗓音低沉。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太强烈了,安奈脸上发烫,她急匆匆地打断楚何的话,说:“我要去洗澡了。”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暗示意味更强,她拿凉凉的手心拍拍脸,趁楚何醉意上来,伸手掰开楚何的手指飞快地往拐角的浴室里跑,没跑几步就被楚何从背后拦腰抱了起来,他的手心滚烫,大手一路下滑到她膝窝,换了个姿势把她横抱起来,抬腿踹了一下浴室的门,带着她进了浴室。
她几乎是贴在楚何身上,全身的温度都升高了:“我洗澡……”
“嗯”楚何低低地应了一声,把她放进大浴缸里,在她耳边沉沉地说:“哥哥帮你洗。”
轰,安奈感觉他的呼吸像是带着火花,从她耳尖一直烧到了指尖,顺着血管沸腾着奔向全身……
黑暗里,楚何就靠在墙上,安奈能感觉到他火热的目光。
他修长的手指打了洗发露,揉着她的头发,薄荷味的洗发露被揉出了泡沫,却一点也没带来清凉。
她推了楚何一下,飞快地一把拉上了磨砂玻璃门,火速洗完澡后才发现自己压根没拿衣服。
安奈豁出去了,她推开了玻璃门整个人就被一条温暖干燥的大浴巾裹住了,其实安奈觉得到后面她的醉意也上来了,她被楚何抱进了卧室,细细地拿大毛巾擦了头发,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安奈躺回床上,有些放心,又有些失落。
完了,她一定是醉得不轻。
安奈拿大被子捂住脸,在床上滚了一圈。
被子里太热了,她爬起来调低了空调的温度,还没在床上趴一会儿,她又掀开被子,爬起来调高了空调温度。
……
半睡半醒间,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她身上,安奈挣了一下没挣脱,身上的重物带着清爽的水汽。
安奈揉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黑暗里楚何的眼睛很亮,他挠挠她的下巴,逗猫一样,又像哄小孩一样沉着声音说:“好吗?”
安奈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点了点头。
……
接下来,她就被他带上了痛苦和快乐的极致。
如果知道一个只开过一次荤,之后就憋了整整四年的血气方刚的二十五岁男人有多可怕,安奈一定不会点头。
操,她都要被撞散了!
“楚,楚何,停,你知不知道……”安奈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可……持续发展,啊!”
天大亮的时候,安奈才睡醒,宿醉让她脑仁都是疼的,但是最疼的显然不是头,昨晚楚何对她发动的简直是无差别攻击,安奈抬了一下胳膊,就觉得整个人像被碾了一遍一样。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她趴回柔软的大床上,手机铃声就响了,安奈拿鼻尖蹭了一下枕头上的手机,团团兴奋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妈妈妈妈,你,你快来接我啊!”
“团团?”听到楚何声音,安奈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楚何神清气爽地走过来,坐到她床边,还趁她现在半身不遂抬手拍了一下她屁股,不等安奈反击就一本正经地对电话那边的团团说:“妈妈累了,爸爸接你,好吗?”
他心情愉悦,连声音都温柔极了,可惜他儿子在那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