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秦氏脸色已经不能称之为白,而是接近死灰的颜色,被灯光一照,满脸的汗水让那层颜色更加骇人最新章节。秦氏腹痛的突然,家中没有提前请来大夫坐镇,产婆所知道的粗略医术应付不了现在的情况。
“母亲您醒醒!这时候您千万不能松劲,女儿知道您一定是累极了,疼极了,可是小宝宝还没有出生,您无论如何得挺过这一关。辛辛苦苦怀了这么长时间,您得给孩子一个见到娘亲的机会,母亲!您听得见,是吗,您睁开眼看看女儿!”
如瑾在秦氏耳边不停的说着,她能闻到母亲口中所含的山参气味,那是吊命提气的东西,她盼着这片参能管用,起码要让母亲醒来才行。
孙妈妈两次上前掐秦氏的人中都没有效用,秦氏的唇上皮肤已经见了血,如瑾含着泪呼唤着母亲,让孙妈妈再试一次。
也不知是如瑾的言语起了作用,还是孙妈妈比前两次更大的手劲生效,昏迷中的秦氏十分微弱地“嗯”了一声,虚弱张开眼睛,目光却不凝聚。
“母亲!”如瑾欢喜的叫着。
“太太用力,熬过这一下才能歇息,您听着我的话呼吸。”
产婆赶紧加紧了在秦氏腹部的推拿,力气比之前用得更重了几分,因为她突然发现秦氏腿间已经见了红。快要生产的妇人提前见红是有的,但秦氏这样疼了许久却没红的状况产婆也是头次见到,她听说过秦氏怀胎期间曾有风险,直觉情势不是太好。
在女儿的呼唤和产婆的帮助下,秦氏渐渐恢复了神智,目光慢慢清明了一点,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全身的力气也早已抽干了,此时即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产婆使出了浑身解数,屋里的婆子丫鬟们被使唤得脚不沾地,可让这位经验十分丰富的产婆也感到棘手的是,随着秦氏见红,没过一会羊水也破了,但胎儿没有一点要露头的迹象。
这可不是好现象,若是羊水流干孩子还不能生下来……
产婆脸色凝重,“姑娘,用药吧!”她有些后悔方才没给秦氏早点用药,此时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如瑾用力点头,此时没有别的办法,不管哪催产药是否合适,也只能先给母亲灌下去了。
“姑娘!先生来了!”秦氏喝完一大碗催产药之后,碧桃急匆匆进了屋子。
“在哪里?”如瑾猛地站起了身子。
“就在外间候着。”
“放了帐子,让他进来。”
如瑾立刻下令。这时候顾不得什么避嫌了,以前凌慎之就曾给母亲施针保胎,到了生产的危急关头,她更不会再去顾虑什么礼法。
碧桃和孙妈妈是明白的,不能其他人反应过来,率先利落的放下了床帐,只露出秦氏的手腕和脸部。
一身青衫的男子带着夜晚清寒匆匆而入,将产婆等人吓了一跳。早有孙妈妈将产婆拖到一边仔细叮嘱,又警告屋中的婢女婆子们不许走漏。
产婆对侯夫人产房闯进外男感到惊异,但她在大户人家走动惯了,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多看多问,而且有了别人过来救治,她的责任也能减轻不少,于是很乖觉的闭了嘴候着。
凌慎之依然是以往清俊磊落的样子,只有温和的眸子中隐着一丝急切和担忧,他面容平和,快步走进也没有失了风度,因此屋中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情绪。
但是如瑾敏感觉察到了。
她心中一热。眼前的男子总是这样诚心诚意的帮她,而她却屡屡将他拖入险境,此时母亲凶险,又要他来相助,她知道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凌慎之没有说什么,进屋后只朝如瑾点了点头,就伸手搭上了秦氏的脉搏。
“用过药物了么?”
如瑾忙说:“用了先生的方子,刚刚才饮下。”
凌慎之点了点头,从怀中利落掏出了行针的用具,“那药分量轻了些,原是我没想到夫人会这般凶险。现下容我给夫人用上几针,然后再看。”
一直站在旁边的产婆终于忍不住插了句话:“太太情况严重,这位大夫千万慎重啊,而且时间紧迫,您这下针要用多久?”
她虽然有自觉规避风险的乖觉,但也不忍看着凶多吉少的产妇被人胡乱折腾,而凌慎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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