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重生一年多了,她还从来没有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也曾发誓不再哭了,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在新婚的床上,眼泪不能自已的掉个没完。
床那边的男人困惑而讶然,关切地盯着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好像是怕再次吓着她。
迷蒙的泪眼中如瑾看到他的样子,喉咙里压抑的哭泣突然就放开了声音。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如此神情,他曾经无顾忌的调笑,厚脸皮的戏谑,霸道的吩咐,冷了神色教训人,却没有像此时这样,歉然的退缩。
该歉然的是她才对。
新婚的夜里,她不让他沾身……
如瑾哭得满脸都是泪,最后抓起床栏上搭着的巾子,蒙着脸放声。
她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过去,可是她舍不下脸,更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方才一样,如果再来一次,她要怎么解释。
她哭得一塌糊涂,复杂而纠结的情绪涨满了胸膛,两辈子都没这样哭过。
门外响起吉祥惊慌的声音:“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姑娘……”这个丫鬟显然很着急,脱口叫出的是在娘家的旧称。
如瑾听到床那头的人似是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让你的丫鬟进来吧,好像本王把你怎么着了似的。”他下了床,趿上鞋子亲自去开了门。
吉祥正跪在门外惊慌的叫门,吴竹春和两个小丫头看见他现身,立时也都跪了下去。
“进。”长平王返身去了浴室,吉祥爬起来冲进了拔步床里,吴竹春随后,荷露菱脂相互看看,疑惑地跟了进去。
“姑娘您……”吉祥以为自己将会看到一片凌乱不堪的场景,却没想到如瑾好生生坐在那里,衣衫没除,被褥也未见揉搓,除了哭声之外,这屋子跟她们方才离去时几乎没什么两样。
发生了什么?
吉祥转头看向浴室。那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主子,您心里难受?”吴竹春上前,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之上,用轻柔的声音低低的说话,“奴婢们不知道您是怎么了,您愿意说说吗?”
等了一会不见回应,就又说,“您不愿意说就哭出来吧,痛痛快快的哭上一会,心里就好过多了。”
如瑾收了声,只是默默垂泪。
她该怎么解释她在哭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拿巾子擦了擦脸,抬起头来,看见几个丫鬟齐刷刷列在床边,每个人都关切的看着自己,心里便泛起更深的歉意。
浴室门没关,隔着一道软帘,水声清晰传进耳朵里,她的眼泪又流出来,为这一刻所有人,包括浴室里那个,对她沉默的温情。
“主子,是不是王爷……”吉祥见如瑾似乎没事,放了心细细的低声询问,温颜劝慰,“王爷待您很好,那样的成婚礼不是谁都愿意给的,您别怪奴婢多嘴,要是他哪句话说得不对,您想想刚才的礼。”
这丫头不知揣测了什么。如瑾吸吸鼻子,勉强给她一个笑容,“是我想起了以前,哭一哭就好了,不关王爷的事。”
吉祥显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在新婚夜哭以前,只能柔声劝着。长平王从浴室里出来,披着一件轻缓的袍子,头发湿漉漉披在身后,清爽俊逸走过来。
“好了?”他含笑看向如瑾。
“……”如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了头。
他指挥丫鬟:“去拿块冰来给你们主子消肿,明日那眼睛该不能见人了。”荷露快腿往屋角冰鉴那里走,没走两步却又被叫住,“换鸡蛋吧,她身子弱,不能碰那冷东西。”
荷露就听话的去外头找鸡蛋了。如瑾低着头,差点又没忍住眼泪。
“抱歉。”她极低极低地说。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真是写不下这么多人的名字了,送了好多月票、好多鲜花和钻石的姑娘阿姨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的厚爱。
洞房这两章写的好吃力,催更票的姑娘抱歉了,一万二我现在真没力气。今天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