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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岁晴抱了她好一会儿,握着她的手道:“快让阿娘看看,这一年有什么变化。”
陶嫤抹了抹泪花,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哥哥说我长高了,是大姑娘了。”
确实比去年高了点,但她天生骨架娇小,即便长高了也十分玲珑。殷岁晴怎么都看不够,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又亲又抱的,“叫叫更好看了,这一年有没有受什么委屈?魏王对你好么?”
陶嫤滞了滞,点头道:“魏王舅舅对我很好。”
说话间殷岁晴让她在一旁坐下,期间一直没舍得松开她的手。
终于轮到舅舅们说话了,他们热情地嘘寒问暖,对她百般关怀,真恨不得把她每天的生活都过问一遍。陶嫤挑些不紧要的回答了,好在他们没问多少,怕她累着,不多时便让她跟殷岁晴回去歇息了。
跟着殷岁晴回到摇香居,陶嫤缠着她说了好些话,仿佛要把这一年的都补回来。
陶靖原本也在,后来实在没他插嘴的份,便笑了笑道:“我去府里转转,你们好好说话。”
陶嫤倒不客气,跟他挥了挥手,“哥哥快走吧,阿娘现在是我的。”
说着还故意一把抱住殷岁晴,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笑眯眯地抬头看他。那小模样,别提多么耀武扬威。
陶靖敲了敲她的脑门,“你啊……”
倒没再多说什么,举步走出门外,给她们母女俩腾出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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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见,母女俩总有许多话说。
殷岁晴问她在松州过得如何,吃住是否习惯,病情有没有发作过……陶嫤便一一跟她说了,顺道问了问楚国公府的情况,得知一切都好也都放心了。
说得口渴,陶嫤倒了一杯茶润喉,正要喝的时候听到殷岁晴问:“这一年你都住在魏王府?”
陶嫤立即呛住,掩唇咳得脸都红了,没来由地有些心虚,“我不是跟阿娘说过,因为……”
“我知道。”殷岁晴叹了口气,她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为女儿考虑得多了点,“魏王府上人来人往,多是男人,对你的清誉不大好。”
要说不好的,头一个便是江衡。
当初看着多正经的人,谁知道背地里净干些流氓事。陶嫤简直对他刮目相看,奈何不能说给殷岁晴听,只得默默消化在肚子里,配合她道:“这事我跟魏王舅舅说了,他后来便一直在前院议事,我住在后院,并不受影响。”
殷岁晴听罢才稍稍放心。
陶嫤眼珠子转了转,古灵精怪地凑到她跟前,眨了眨眼睛问:“阿娘,你跟那瑜郡王……”
殷岁晴眼里微光闪了闪,有些不自在,旋即笑道:“小孩子家家,成天操心这些做什么?”
她哎哟一声,生动俏皮,“我这不是关心您么,旁人想让我问,我都不问的。前天我一回来,就听大哥说了您跟瑜郡王的事,让我如何不关心?”
殷岁晴嗔道:“你哥知道什么,别听他瞎说。”
这么说来便是真有什么了,陶嫤双眸熠熠,“那阿娘告诉我吧!”
殷岁晴本不打算跟她说这些,毕竟同她没关系,小辈们不该操心。奈何这姑娘上心得紧,不跟她说指不定缠着你到何时,索性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原来陶嫤离开长安后,殷岁晴私下跟瑜郡王见过几面。
在外人看来瑜郡王是个寡淡冷漠的人,但接触之后,发现他不如外人传的那样。他所有的冷漠,只是因为记不住人罢了。其实他平日里为人很好,待人也细心周到,成熟稳重,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婿。
而且自从他记住她后,对她益发特别了。
两人见面的机会虽少,但他三五不时便送些东西到楚国公府。有时是送给楚国公的补品,有时是送绫罗绸缎,或是些精细别致的小玩意儿,变着法儿地讨她喜欢。
殷岁晴毕竟不是十五六的小姑娘,没那么容易心动,目前尚且能把持得住。但心里多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愿意同他接触了。
陶嫤听说瑜郡王送阿娘小玩意儿,不由自主地想起段世子送给她的那个拨浪鼓。
可见两人不愧是父子,连送的礼物都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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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才说起瑜郡王,傍晚便有人送来帖子,请殷岁晴过目。
打开一看,正是瑜郡王段俨的字,邀请她明日到潇.湘茶楼一见。他大抵听说陶嫤也在,便在帖子上写了陶嫤的名字,反正都要成为一家人的,不如早点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