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齐君昀颔首。
“事大不大?”
齐君昀“嗯”了一声,“抄家之罪。”
齐二夫人抽了口气,“王府也抄家?”
这罪名大了去了吧?
“嗯。”
齐二夫人一思忖,转头看了小姑娘一眼,见她脸色倒平静,她想了想便道,“还是拦在外面罢。”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是仇了。
“依二婶所说的就是。”齐君昀额首,又朝小姑娘看去,“忙完了?”
“还有一些。”谢慧齐赶紧道。
“忙罢。”齐君昀挑了个位置坐下,把扇子扔到了桌上,揉了下吹了风的脖子淡道。
“你倒是闲。”齐二夫人在门边吩咐了下人去推托悟王妃的话,一回来就朝齐君昀笑道。
齐君昀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是微笑着朝人看过去。
谢慧齐被他看了两眼,也是无奈得很,转过身手脚才麻利起来,方才没脸红。
没一会,知道长公子在,胆子特别小的下人又可怜兮兮地来报,道悟王妃不走,说今日如若不见国公府的主子,她就死在国公府的面前,还道悟王妃说求老祖宗跟国公夫人看在她曾经跟国公府有过缘份一场的份上,帮帮她。
这两句话一并都道了出来,齐二夫人听了也是冷笑。
悟王妃这其实也是放□份来求了,且这种话都出来了,不管国公府帮不帮,这见都不见一面,外人也只道国公府不讲一点情面。
齐二夫人又怒又气,末了冷笑了一声,把清点的事交给了谢慧齐,她自个儿去门前应付悟王妃去了。
谢慧齐这厢也是快快地把布料清点好了,留了一半下来明日打赏,还有一半入库,在齐昱带人把东西抬出去后,她咬了咬嘴唇,朝那坐在位置上一直闭目养神,没怎么睁过眼的人走去。
“也不知道二婶把人打发走了没……”她走近后刚说了一句话,眼前的人就突然睁开了眼,谢慧齐下意识就对他笑了一下。
齐君昀伸出手就把人拉到了腿上坐着,在抱紧她后觉出她还要动,拿手拍了下她的细腰,见她伏在他的胸口不动了,这才懒懒开口道,“前些日子她也来过一趟?”
“嗯,那次是伯娘去的门口。”谢慧齐说到这也叹了口气。
其实悟王妃不该来的。
立场不同,怎么可能会帮她?
帮她不就是捅自个儿一刀?
这种事,她们这种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情份这种东西,只有利益一致时方才用得上,说来也残酷,谢慧齐也是明白如果她家的敌人如若不是俞家,她可能跟眼前的人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他当初来河西,怎么可能为的是来吊唁故交?
而悟王妃这是拿自己赌她对国公府的重要性,可她自从嫁了悟王之后,国公府对她哪有什么情份可言?
越赌,就越一钱不值。
谢慧齐其实也不知道她这齐家哥哥具体是怎么想的,但他的性子摆在这,在他眼里,国公府与国公府里的女人就是他的命,为此他万里奔波,日夜谋算,拿身家性命跟所有才拼了现在这么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局面,岂会因为一个昔日的未婚妻就把这一切赔掉?
悟王妃怎么就能觉得她与他拼来的这一切能相提并论?
她过来真是自己找辱受的。
可谢慧齐也知道,人到了绝境,除了求也别无他法,不去试试怎么可能死心?
想得多了,谢慧齐也无话可说。
怀里的人很是安静,齐君昀低下首,看着她脸上的笑颜已是褪去,他摸了下她的脸,尤其在额头上多抚了几下,随即顺着她光滑的额头又滑过她挺直的鼻子摸到了她鲜红的嘴唇,再开口时,嗓子都哑了,“你可怜她?”
谢慧齐当下就摇了头。
可怜?这倒没有。
“悟王没他看着那般蠢,想来只要他舍得以大保小他们的性命倒是无忧,下场也就是被贬为庶民,依悟王这些年四处给自己的退路,他们就是再惨生活也会无忧,而悟王妃你无需可怜她,若知可怜她,她只会像蝗虫一样,到了时候就会来扫荡你,直到把你活吞了为止。”齐君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的她,伸手把她的眉心拔开,淡淡道,“她是不该一而再再而三来找我,把悟王的脸面弃于不顾,说来,她一直最要紧的是跟悟王一条心,就是不把悟王的脸面摆在她之前顾着,也得在她不要脸的时候顾及点悟王的脸面,悟王从不喜她来找我,现在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来,这次看似还是为了为悟王来求我的,她这种夹带私情的相求绝不会让悟王欣喜,只会激怒他,她现在得罪的不是我们国公府,要知悟王要是能逃出生天,他们之间的那点夫妻情份也被她耗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她现在还不到她最惨的时候,她最惨的日子还在后头。”
所以,根本不用管她,国公府也不用出什么手。
到时候,自有她身边的人告诉她什么是生活的真相。
谢慧齐听到这叹了口气,连那句我真没可怜她的话都无力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