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可禁不起这样跪着。”陆成的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转,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带下去,杖责二十。”楚昱泽的视线落在瘫软在地上的银杏身上,口气终于是有了一丝松动。
陆成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太监将人带了下去。
很快,院子里就听到一阵杖责的声音,银杏的嘴被堵着,等到杖责完后,才被人架着跪在了殿门口。
“主子有孕,就别进去谢恩了,抬回房里去吧。”
陆成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两个婆子将银杏抬回了屋里。
这边,楚昱泽伸出手来,将秦姝拉了起来,又扶着她坐回软榻上。
屋子里一片狼藉,这会儿却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
秦姝的面色变了变又变,沉默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问道:“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方才她又惊又怕,哪里还有工夫想别的,这会儿却是觉出几分不对来。
周太医是楚昱泽的人,他诊出脉来会不告诉他这个太子殿下吗?
因着朝堂之事,他半个月都没过来,如今突然过来,自然不会是因为他想她了,所以才过来。
秦姝心里想着,愈发觉着楚昱泽方才那般震怒,其实是在演戏。
他若是存心要处置一个奴才,哪里是她跪地求一求他就肯放过的。
而且方才陆成的表现,也有些不对。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楚昱泽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在生产之前,孤会将你禁足在院子里,稳婆,嬷嬷,还有一应的奴才,陆成会替你安排的。”
听着楚昱泽的话,秦姝看着他的目光里不自觉带了几分不解。
“前几日,王氏见红了,太医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多半也是个不好的。”楚昱泽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说了一句话。
秦姝几乎是当即就瞪大了眼睛,王才人有孕不到三个月,就已经见红了。
秦姝看着楚昱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楚昱泽却只说道:“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都不必操心。”
秦姝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看着坐在对面的楚昱泽,却只说了个“是”字。
楚昱泽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很快,东宫上上下下就都听到了消息,说是秦氏惹怒了殿下,殿下将她贴身的宫女杖责了。
一时间,众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
秦氏进宫这些年,也算是有些恩宠,如今,却是落到这样的下场。被禁足倒是在其次,殿下这回全然不顾秦氏的脸面将她贴身的宫女杖责了,这样的难堪别说是一个有孕之人了,纵然无孕,秦氏怕也受不了。
郭氏的眼神落在前来回话的宫女身上,低低笑了两声。
“杖毙?”
那宫女看着自家娘娘嘴角的笑意,连忙回道:“听说殿下生了好大的气,原先是要命人将银杏姑娘杖毙的,最后还是秦氏跪地相求,殿下才改为杖责了。”
“那银杏姑娘,可是秦氏跟前最得力的宫女呢。”
郭氏听着,拿起手中的茶盏喝了起来。
孙嬷嬷朝那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娘娘,这秦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殿下因着朝堂之事心情必定不好,也不知秦氏说了什么话,惹得殿下这般震怒,竟然杖责了她近身的宫女。”
郭氏听了,不屑地冷笑一声:“本宫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殿下虽说对秦氏不同些,可这秦氏若是恃宠而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殿下那样的性子,怕立时就厌弃了她。”
孙嬷嬷想了想:“娘娘的意思是......”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这秦氏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些日子,就连她见了殿下,都不怎么敢过问朝堂之事呢。
“可不是呢,怕到了这会儿,秦氏才知后悔了。只是殿下将她禁足,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孙嬷嬷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嬷嬷担心什么,只要殿下厌弃了她,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既然这样,哪里会找不到机会动手。
兴许,这一回秦氏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郭氏想着,脸上就现出一抹笑意来。
“秦氏纵是得宠些,摸不透殿下的心思,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书房
楚昱泽坐在案桌后,写完最后一个字,这才放下笔来。
陆成站在那里,看着他合上折子,迟疑了一下,才接了过去。
御书房
皇上看着手中的奏折,怒极反笑:“好!好!朕真是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