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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是哥逼她,做错的是她?”
“英子,你姐都这样了,你还不能相信她吗?”
“我怎么相信她?人家九掌柜的都看到了,而且,娘你不也是…。”
“我说了,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而且,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赢浅她自己都不追究了,你们又何必揪着莹儿不放。”
“娘,你怎么可以…?”杨英不敢置信,李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到李氏的话,杨志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果然,他们都是自私的。
“其实,就算是她承认了,我又能如何呢?”杨志苦笑一声开口,“她就算再不是,也是我的妹妹。就算是她承认,我也不可能把她送到牢里去。”
“哥…。”娘这样,杨志也这样。杨英眼泪流出,赢浅说的没错,她说的不错。她们不是家人,像她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家人?
杨志看着晕倒在地的杨莹,涩涩道,“只是,她认了,我心里会舒服些,知错能改也是一善。但,她现在这样,让人更觉心寒。”
“志儿…。”李氏心里也难受。可杨莹再不是,也是自己的孩子。她不能不护着。
“好了,什么别说了。”杨志觉得疲惫,“英子,你在家里照顾好娘,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哥,你去哪里呀?”杨英呆呆问,觉得心里发慌,看了一眼外面的衙役,“哥,你是怎么请得动他们的呀?”
“我…。”杨志刚开口,外面衙役的声音传来。
“杨公子,县老爷让来说一下,我们该提起程了,还要赶路耽误太长的时间,让巡抚夫人等着我们可就不太好了。”
闻言,杨志面色变得紧绷,“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您了。”
“嗯!”
衙役离开,杨英神色不定,“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是要去见巡抚夫人吗?”
杨志没接话,转头看向李氏。
李氏脸色灰白,声音发颤,“志儿,你是不是?是不是去…。”
“是,我去求了杨大人曾经的下属。”说着,顿了一下,看着李氏眼里溢出不忍,声音却愈发冷硬,“娘,杨大人现在已经是巡抚了,如果不出意外,他还马上就要进京,做京官了。”
杨志话出,李氏瞬时瘫坐在地上,脸色青白。
英子怔了一下,片刻回神,脸色猛然大变,伸手用力抓住杨志,神色惊疑不定,“哥,你说的那个杨大人,他,他是…。”
“我们的爹!”杨志面无表情。
英子瞬时跳了起来,“哥,你怎么可以去求他?你忘记他当初为了那个女人,是怎么无视我们?怎么逼迫娘的吗?”
“是哥无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妹妹,只能求人。”
看着杨志,英子心里赌的厉害,眼睛酸涩,“哥,那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这都是…。”
“英子,不说了!乖乖在家等哥回来。”
“哥…。”
“志儿…志儿…你等等,你等等。”李氏回神,踉跄着站起来,疾步走到杨志身边,激动异常,“你告诉娘,你是不是答应了那女人什么条件?她才会同意救人的?是不会…是不是…?你说呀!”
“娘,你先照顾莹儿吧!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杨志说完,挣脱李氏的手,转身离开。
“志儿…呜呜…。巡抚…四年升两级,还要做京官了…哈哈哈…杨枢霖你好样的,你好样的…”
“娘,你不要这样。”
“英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爹,靠着一个女人给他铺垫仕途,为了他的官位,哪怕抛弃妻子都在所不惜。也怪娘没本事,怪娘没有一个得力的娘家,更没有一个做宠妃的姐姐,英子呀,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呜呜…。”
“娘,你在说什么呢?那样爹女儿不稀罕,女儿喜欢跟着娘,女儿不苦…。”了氏这样,让杨英心酸,也心疼。
“呜呜呜…。”李氏痛哭难自持。
英子和李氏陷入自己的情绪,均没发现躺在地上本已昏倒的杨莹,睫毛轻轻颤了颤。
君悦轩
相比杨家的那一团乱,这里尤显清净,安适。
窗外,绿枝摇曳,石榴飘香,微风徐徐,清香淡淡。
窗下,棋盘之上黑白环绕,一旁茶香缭绕。两边,软榻之上,一人托腮苦恼,一人温和带笑。
轻抿一口茶水,九公子看了一眼棋盘,勾唇,“赢公子,你又输了!”
闻言,赢浅丢下棋子,小手一扬,杀气腾腾道,“再来一盘。”
“都已经第五盘了。”
赢浅听了抬了抬眼,不以为意,“五盘怎么了?谁规定不容许人输第六盘。”
“倒是没人规定。”
“那就接着来,我又不是输不起。”
“赢赢,你输的起,可我赢的有些无趣了。”
“赢的烦了,那就输给我一次。”
“本公子也想。可关键是你不让我如愿呀!”九公子叹气,很是烦恼,颇为遗憾。
赢浅啪的一下拍下黑子,气势磅礴,“这次,我一定让你如愿。”
九公子听了,看了一眼黑子,抚额,“赢赢。”
“什么?”
“黑子是我的。”
“呃…。抱歉,抱歉,一不小心拿错了。来来,接着来。”
“赢赢,要不,咱们下点赌注什么的吧!”
赢浅听了,看了他一眼,很是不可思议道,“就我这名字,你还敢给我下赌注。”
“你名字怎么了?”
“赢浅——赢、钱!”
“呃…”九公子笑,很中肯道,“很吉祥的一个名字。”
“那是当然!所以,下赌注什么的,你会输钱输到哭的。”
“可看刚才那五局…。”
“我们那里规矩;输了的拿钱,赢了的出钱。”
“这规矩…。”
“很合理!”
“怎么说?”
“输了棋,已经伤了心,要是再出钱,那多没人情味。所以,那些钱来安慰受伤的心,那还不是理所当然的呀!”
“原来如此!”
“我就知道九公子这种善良的人,肯定能明白!”
“是明白了。很特别的规矩。”
“因为公平嘛!”
“确实!”
“嘿嘿…”
“哎呀!不好意思,赢赢,你看我一不小心怎么就输了呢?”
“哎呦!我咋就赢了呢?”
九公子笑意浓浓,赢浅笑意深深。
“呵呵…。输了拿钱,赢赢,给钱吧!”
赢浅听了,小手一抬,伸到九公子面前,笑眯眯道,“掌柜的,应该是你给我钱。”
九公子听了挑眉,“赢赢,刚才不是说,输了拿钱吗?”
“是呀!我们哪里的规矩是这样的。可,你不是我们哪里的呀!所以,不用遵守我们那里的规矩。还是按照这里的,输了输钱,赢了就赢钱的规矩来。”
“你们那里的规矩…。?”
“就是不讲理!”
九公子:……
“这么说来,我只能愿赌服输。”
赢浅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带着满满的不敢苟同,“难道你想耍赖?”
隐没在暗处的暗卫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一个无赖竟然说人家耍赖?
九公子看着赢浅,不由笑了,笑的温润而魅惑,潋滟而悱恻,如风拂面,如百花盛开,灼灼其华,魅惑勾魂!
赢浅眼花了一下,看的目不转睛,毫不掩饰赞叹,“都说美人一笑百媚生,没想到男人一笑,也同样倾国亦倾城呀!真好看。”
“赢赢喜欢?”
那魅惑的语调,赢浅眨眼,“喜欢!”
“是吗?”
赢浅点头,“很是秀色可餐。就因为这,我呀!每次看到你就是肚子不饿也想吃东西。”赢浅说着砸吧咂嘴,“我又想吃东西了。”
九公子不笑了。他这是被人当做一盘菜了。
放下手里的棋子,放松靠在软椅上,看着赢浅,九公子恢复以往的温和清淡,“赢大夫准备什么时候,把解药给本公子的随从呀?”
看着九公子那张面具脸,赢浅笑了。春天都过了,男人的发情期还在乱蔓延。
对于九公子那番作态,赢浅真想说一句,腻歪呀!这得躁动的多厉害呀!对着她这个男人都起了意了。那感觉,犹如那隔夜的菜,在美观也难以下咽。
“赢大夫,在看什么?”
看馊掉的菜。赢浅心里无声回应,脸上却笑意盈盈道,“没看什么。”
赢浅的眼神,让九公子忍不住皱眉。总感觉那里有一股嫌弃的味道。
忍不住哼了一声,“赢大夫准备什么时候给解药?”
“九公子急什么,这不是才第一天吗?”
“你想几天?”
“最少要两天。身为属下,当然也得把自己主子那一份给担了不是?”
九公子听了眼神闪了闪,“我的一份儿?”
“没有你这主子的同意,影七他敢传出那种话。”阎王不发令,小鬼怎么能擅自行动!
“影七传了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
“掌柜的,那缠绵悱恻的话,你想听,我可是不想说。不过,掌柜的,我喜欢的真的是女人。”
“哦!是吗?那当初亲本公子的是谁呀?对着本公子说是相亲相爱的又是那个呀?”
“肯定是二子!一切都是二子。”
闻言,九公子眼睛微眯,忽然向前,靠近,俯身,看着赢浅笑意带着满满的魅惑,声音低沉,“赢赢记性如此不好,也许本公子该做些什么让你长长记性。”
赢浅听了,看着近在咫尺俊美面容,扬了扬眉,忽而一笑,抬手,拖住九公子下巴,轻言细语,柔柔道,“美人,别调戏俺,俺身体还没复原。春天都过了,这春情也要试着冬眠,别太热情了。咱家的墙还是很高的,你可不能做那红杏。不然,我可是会伤心的。所以,忍忍吧!乖…。”说完,松手,起身,离开。
九公子看着赢浅的背影,沉默,许久,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情绪不明。
良久,抬手抚上自己下巴,皱眉!他刚才…。好像,真的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真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