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真是一副空架子交到了魏芷兰手中,也不知她会怎么处理了,反正薛宸是不相信魏芷兰会像她似的,没日没夜拼命赚钱,事实上,魏芷兰若真的是个有想法的女孩子,在她们姐妹得到魏家一半产业之后,就可以用这笔庞大的资本试着钱生钱的,哪怕是买些小店做着玩,也总比将银子死守在身边,遭人惦记不说,还很容易坐吃山空。
所以,以魏芷兰这对钱的固执程度来看,薛宸几乎可以想见几年之后,长宁候府撑不下去门楣的状况了。人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落魄的侯府也是一样。
不过,就算是侯府落魄,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当即的问题总还是要先解决了才好。
娄庆云晚上回来的时候,薛宸刚跟严洛东和姚大交代完了事情,他们从沧澜苑出去,正好遇见了娄庆云,两人对他行过了礼,便头也不回的从卫国公府侧门悄悄的离去了。
回到房中,看见薛宸坐在圆桌前打算盘,手指如蝴蝶飞舞在花间般,轻灵又飘逸,指尖葱白细嫩,留着整洁的指甲,抬头看了一眼娄庆云,手上却没停下动作,等到一笔帐算好了之后,才将数字记在了纸上,放下笔,就瞧见娄庆云正捧着茶杯,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旁,狗腿兮兮的对她递上了茶杯,说道:
“夫人累了吧,喝点水。”
薛宸被他这样子给逗笑了,娄庆云见她笑,也跟着傻笑起来,指了指桌面,对薛宸问道:“你算什么呢?”
“我打算再买三间铺子,上下楼层的,开间酒楼,好不好?”
娄庆云耸耸肩,说道:“成啊。你高兴就好,钱够吗?不够的话,跟哥哥说,哥哥有的事情钱!”
薛宸伸手在他的额头上点了点,却被某人抓住了手,放到唇边亲昵的啃了两口:“我说真的,我那儿有不少产业呢。只是没人替我打理,一直荒废着,你要是得了空,就帮我管管,全都送给你也成,反正别荒着就行。”
薛宸被他的话逗笑了,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相携去主院吃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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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毓华无奈的给郁氏端上了一杯茶来,放到她面前,郁氏拿起来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随口说道:“上回上的茶还是君山银针,这是什么低价茶,也太难入口了。”
宋毓华不耐的横了自家娘一眼,语气也不是很好,说道:“有这喝喝就得了,还君山银针,那么贵的茶能天天喝吗?您今儿又来干什么呀,上回不是给了两百两嘛。”
郁氏瞧女儿有些不耐烦,撇嘴说道:“两百两够用什么呀!我看上了一匹彩染的天丝布,一匹就要八十两,我还自己贴了几十两买了三匹,到时候给你一匹,你也别跟我计较这些,我最近得先把府里的银子聚起来不能用,等到公府出了数之后,我把中馈一交,到时候钱不就又到我手里了?你给的这些我加倍还你就是了。”
听到娘亲这么说,宋毓华还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又将桌上的糕点往郁氏那里推了推,说道:“你这中馈一交,你确定那贱人肯拿钱出来?别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事,爹身体不好,回头再给你气死。”
郁氏咬了一口糕点,瞪了女儿一口,说道:“我气他?省省吧,他别一天到晚的气我就够了,不让我买这个,不让我买那个,有钱都不让我用,还不就是欺负我老实嘛。你是没瞧见他给两个新纳的姨娘买的那两副东珠手镯,每一颗都有指甲盖儿那么大,他什么时候送过我那么贵重的东西?”
宋毓华也不喜欢那两个新纳的姨娘,说道:“早跟你说了,赶紧把她们弄死得了,留着祸害。还有那个温姨娘,她怀的那个孽种怎么也不能留着!这些事情您要是不早早的处理干净了,以后有您哭的时候。”
郁氏放下了吃了一半的糕点,用帕子擦了擦嘴,说道:
“哎,怎么又扯到那事儿上去了?我今儿又不是来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拿钱来了。我跟你说啊,你那三间铺子,有人来问了,是个外地人,不懂行情,有钱的很,我的人一口价一万五千两,他都没说要还价。”
宋毓华正要喝茶,听到郁氏说这个,就抬起了头,说道:“什么铺子?”随即反应过来,将茶杯放下,说道:“娘,您不是说不动我那三间铺子吗?那是我的嫁妆,就剩那么点儿了,您还惦记着?”
郁氏一拍桌子,说道:“听我说完!你那三间铺子,按照那个地段的市价也就是三千两的价格,我让人挂了一万五千两,这要是卖掉了,我跟你一人一半,你拿着七千五百两银子,还怕到哪里买不到铺子呀!死脑筋!我是你娘,我能算计你吗?”
宋毓华心里的小算盘也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又端起了没喝的茶杯,问道:“这价格能卖出去?是真的吗?”
“当然!你娘我看人准的很,从那人的话里就听的出来,他是真想在京城做一番事业的,那三间铺面,说要开个酒楼,还问我郊外有没有空地,他还要建个菜肉庄子,专供他的酒楼用,说的这么详细,能是假的吗?他说他来京城创业的预算是三万两银子,我寻思着,三间铺子卖他一万五千两,再去找一处荒田卖给他,也收他个一万两,乖乖,这前后加起来,到手就能有两万五千两银子,有了这银子,咱娘儿俩还愁什么呀!”
宋毓华的脸上依旧带着疑虑,并没有搭理郁氏,郁氏有些着急了,见宋毓华还是没问到点子上,也就不顾什么,直接干脆的把话挑明了说道:
“哎,我记得你和唐玉成亲的时候,你公婆不是分了两块东郊的地给你们吗?你还说那两块地荒的很,又靠着山,种不出什么东西来,干脆把那儿也给卖了……”
这下宋毓华可就淡定不了了,嘴里的茶水当场被吓得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咳得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才稍微好些,放下了杯子,对郁氏低声吼了一声:
“娘,你疯了不成?那是唐家的祭田,公中的财产,要真给卖了,今后我还怎么在唐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