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感觉有些阴沉,有种不符合二小姐年纪的狠辣。
春儿脚下一错就要上去抢下丝巾,却不防晨兮比她快了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手快速的抽过了如琳手中的丝巾,淡笑道:“这个绣得不好,改日绣个好的,再镌上妹妹的名字,那才是姐姐的一翻心意。”
如琳脸色一僵,心想,要是镌上了我的名字流了出去我还要不要名声?
心中恨得要死,却拉着晨兮的衣袖撒娇道:“姐姐这就见外了,左右咱们是亲姐妹,哪有要姐姐东西还嫌好嫌坏的,这块丝巾,妹妹我很喜欢,就这块吧,好不好?姐姐,就把这块给我吧!给我嘛…”
说着竟然依小卖小就要抢了去。
晨兮见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心头真是悲哀莫名,她前世怎么这么傻?虽然是性子使然不是太亲近如琳,可是却也把如琳当成亲妹妹般的疼,怎么偏偏没有发现如琳年纪虽小心思却彼重?
前世,她记得如琳也是拿去了她的一块手帕,一年后坊间就莫名其妙的流传出她与外男有染,也因此让她嫁给他后,他对她有些隔阂,她可是花了好多时间才解释清楚原因的,现在想来,这都是二姨娘与如琳的计了,她们早就算计好了,让她与他之间有了隔膜,这样一旦他成功了,那么这就是一根刺,一根横在她与他之间的刺,能随时将她刺得遍体鳞伤的刺!
好重的心计!好大的伏笔!好深远的布局!
她闭上眼,将悲意掩尽,突然手头一松,那丝巾就飘飘袅袅地坠落到了地上。
靠着晨兮近的春儿连忙捡了起来,拿着沾了土的丝巾道:“小姐,这丝巾脏了。”
“既然是脏了更不能送予妹妹了,拿回去剪了吧。”
如琳的眼神忽闪,闪过一道怨怒,这个杨晨兮真是太可恶了,明明是因为这丝巾被自己碰过了,她嫌弃自己,却还说什么掉地上脏了只能剪了!掉地上?还不是她杨晨兮有意掉的?
哼,杨晨兮自以为是嫡女骨子里看不起她这个庶女!什么把她当妹妹?有人是这样对待妹妹的么?连一块丝巾都舍不得给?
庶女怎么了?爹爹最疼的却是她这个庶女而不是杨晨兮这个嫡女!爹爹一年之中更有大半的时间住在自己亲娘的房里,倒很少在嫡母的屋里,她杨晨兮有什么可骄傲的?
不过是一个大儒世家,摆什么谱?总有一天这个嫡女由她来当!
心里愤恨着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她作出了可惜状,转眼十分亲热地将手挽入晨兮的臂间,当下不再提丝巾的事,撒娇道:“难得今日姐姐有空得闲,姐姐陪琳儿玩会吧。”
小脸微仰,露出期待,要不是熟知了她掩藏在这副面容下的本性,晨兮也许还真得答应了。
晨兮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华儿,华儿微微一涩然后对晨兮道:“小姐,夫人还在等您呢。”
顿时一道犀利狠毒的光射向了风儿,让华儿如坐针毡。
晨兮趁机将手臂从如琳手中抽出,歉然道:“妹妹,母亲还在等我,要不,你我一起去母亲那里请安?”
如琳听了脸上现出不自然的神色,父亲都准她不用去嫡母那里请安,她疯了才凑上去请安顺便找不痛快!难道没事自己送上门告诉所有的仆人,她是庶女么?她是姨娘生的么?
立刻,她假装没听见晨兮的建议,作出诚惶诚恐之状道:“如此倒是妹妹失礼了,你我姐妹在一个园子里,游玩戏耍不急在这一时,自然是给母亲请安为重。”
这般说了半天却丝毫不提要与晨兮一起请安的事。
晨兮本就不愿意她去给母亲添堵自然不会强求,于是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丫环扬长而去。
杨如琳狠狠地瞪着晨兮的背影,那眼神如果是刀子早就将晨兮射了个千疮百孔了。
“小姐,这华儿真是个贱人,竟然这般不给小姐脸!”杨若琳的大丫头贵儿趁机挑拔,虽然她与华儿同是两个小姐面前的一等丫环,可是华儿却是嫡小姐的一等大丫环,拿了月银就比她多,而且华儿自诩是跟着大小姐的,平日里就眼价很高,更是以懂礼守规矩自据,倒快把自己当成小姐了,对她们这些丫环是爱理不理的,她早就看不惯了,正想找机会给华儿上眼药。没想到机会就这么送到眼前了。
果然如琳听了眼中一冷,讥道:“不过是个丫环,竟然给我脸色看,哼。”
贵儿连忙附合道:“就是,不过是跟了大小姐,还把自己当成了小姐不成?平日里看不起我们也罢了,竟然连小姐也敢轻慢,真是该死!”
“哼,总有一天找个机会发落了她!”杨如琳眼中一闪而过狠戾,她虽然得了万千宠爱,可是庶女就是庶女,这个身份是她永远摆脱不了的,她最恨的就是丫环们对她不敬,尤其是嫡房的丫环,所以华儿这次是得罪她狠了。
而晨兮却顾自往前走着,唇角划过一道算计的弧度。
作为如琳的姐姐,她怎么会不知道如琳的心思呢,她是有意的,有意让华儿出这个头,让如琳恨上了华儿!
华儿,这个名字让她眼底一片森寒,既然前世华儿竟然敢背主,那么这辈子就借着如琳的手将她打入万丈深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