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姨娘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晨兮按捺住心底的冷蔑,故作叹息道:“可是二姨娘这般为杨家倾心倾力,全力而为,却有人偏偏敢兴风作浪给二姨娘添堵,你说这人可恨不可恨?”
这话就如一盆冷水浇到了二姨娘的头上,把她刚才的兴致一下打断了,她恨恨道:“什么?竟然有此事?简直是胆大包天!是哪个刁奴,我一定要好好管教于她,不能让她丢了我的脸!”
话音未落陈嬷嬷在二姨娘背后轻轻的扯了扯二姨娘的衣服。
二姨娘一愣之下马上清醒过来,顿时眼光犀利地射向了晨兮,没想到这么个小女孩竟然敢给她下套!而让她气愤不已的是她竟然一时不察入了套!
而晨兮根本不等她有机会改口,立刻接口道:“谁说不是,如此之人不罚不行,如此之风非整不可!否则人人视而学之,人人行而效之,那二姨娘多年的苦心就是白费了,罚!一定要罚!”
二姨娘眼皮一跳,有些支唔:“嗯…。是不是有些误会?”
“误会?”晨兮冷笑道:“青天白日的关着主母的门是误会么?见到小姐不行礼是误会么?对小姐的问话爱理不理这也是误会么?如果这样有失体统的事以误会而视之,那么咱们杨府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见二姨娘跃跃欲试的欲开口,晨兮直接打断,作出为二姨娘抱不平的样子道:“二姨娘,你就是太心慈了,却让一个奴才敢在你背后偷懒耍奸了。”
这话把一向心狠手辣的二姨娘说得面皮一燥,若说手段毒辣她是当仁不让,可是说到善良仁慈却是与她没有一丝一毫关系的。
但既然晨兮这么说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吧?只能打落门牙往里吞,讪笑道:“可不是平日里我对她们太好了,以至于她们少了规矩,说来也是我的疏忽,倒让她们养成了些许的坏毛病。”
晨兮眉轻轻的挑了挑,没想到二姨娘为了保杨嬷嬷倒是费尽心力,连往身上扣屎盆子的事都肯干了。
既然她这么喜欢把屎盆往身上扣,那么干脆让她身上更脏些!
“二姨娘这话却不对了,我们自然是知道二姨娘体恤下人,可是外面不知道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就说今日之事,杨嬷嬷这般作为知道的会说母亲身体不好所以闭门谢客,不知道的只会说二姨娘管教不严纵容恶仆胡作非为!这倒还罢了,可是错就错在……”
晨兮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担忧的看向了二姨娘,二姨娘果然上当,急道追问道:“错?有什么错?”
“唉…。母亲身体不好,二姨娘替母亲掌管杨府之事大西北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这本是二姨娘对母亲的一份孝心,一个妾室对主母的敬意,我们整个杨府都知道二姨娘这份辛苦,连我也是一直记着二姨娘这份恩情的。可是不管怎么说妾室当家毕竟是明不正名不顺,外人哪知道咱们杨府的情况?今日之事传了出去恐怕会惹出许多非议,偏偏二姨娘刚才还直承其错,这不是引得外人歪曲了么?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硬生生说成二姨娘纵容恶仆欺侮主母,慢怠小姐,那先不说二姨娘多年的苦心就白费了,就连父亲也会对你起了不满之心。所以该是恶仆的错就是她们的错,二姨娘千万不能应一时之仁而放过她们,你说是也不是?”
说完晨兮捧起了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低头的瞬间,唇间勾起了淡淡的笑。
她二姨娘真以为自己在杨府当了家就成了主母了么?麻雀就是麻雀成不了凤凰!
二姨娘听了自然是心中恨恨不已,晨兮开口小妾,闭口主母的,把她多年的伤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开来洒把盐,她明明是恨得指甲都快断了,却偏偏无法反驳晨兮的话,让她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中间快接不上的感觉。
她看着晨兮云淡风清的样子,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依然是如以往一样,可是为什么却让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越看眼睛越糊涂,越想越乱,身体不禁晃了晃。
这时陈嬷嬷惊叫一声:“二夫…呃…。姨娘…您怎么了?可别吓着奴婢!”
本来二姨娘就被晨兮气得郁结于心,陈嬷嬷这本来喊她二夫人,却突然改了口,她更是一气,这下是气上加气,真得身体气得有些发抖了。
陈嬷嬷眼睛一转道:“大小姐,二姨娘不舒服,奴婢先扶二姨娘回去了。”
说完她就欲扶着二姨娘往回走。
“慢着。”晨兮大喝一声,斥道:“陈嬷嬷,你也是二姨娘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老了老了却不知道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