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眼力劲了!苏景云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地道:“穿衣!”
哦,哦,原来是让她把衣裳帮他穿上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真是的。何田田嘟囔着,走上前去,帮他把里衣外裳,一件件重新穿好。
因为怕碰到他的伤口,她穿得小心翼翼,一面帮他扯袖子,一面叮嘱:“这药膏是我在百草堂配的,很贵的,你小心点,别弄掉了;还有,伤口别沾水,每天晚上来我这里换一次药,顺便让我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千万别忘了……”
衣裳终于穿好,她又问道:“你这伤怎么来的?”
苏景云神情一滞,沉默了一会儿,道:“和人争地盘,打了一架。”
“你们叫花子,真的是各占山头的啊?”何田田惊讶着,痛心疾首,力劝他改邪归正,“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又有一把子力气,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非要当个乞丐?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叫你去我们家前院,找管家谋个家丁当,虽说月钱不多,但至少管饭啊!”
苏景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好像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去前院当家丁似的。
何田田当他听了进去,颇为欣慰,拍拍手,道:“你赶紧走罢,明天来换药,记得天黑了再来,别被我那两个妹妹看见,她们的嘴最碎了。”
“妹妹?”苏景云面露疑惑。
何田田朝窗外努了努嘴,道:“才搬来的,旁边那两栋新盖的屋子,就是她们的。”
“碍事!”苏景云盯着那两栋小屋看了几眼,单手朝窗台上一撑,身影消失在窗外。
这家伙,谢谢都不说一声,就跑了?何田田冲着已空无一物的窗口,翻了个白眼,再弯腰把散落一地的布缠铁条捡起来,一根根重新安好。
刚收拾完,翠花回来了。她一手提着一大桶热水,咚地一声,把木桶放到地上,眼睛朝窗台那边一瞄,啧道:“大小姐,你又缝针了?都忙活一天了,也不嫌累!”
“这回我可不是缝枕头,是缝了个大活人!”何田田自己动手,舀了水去洗澡,叫道,“你还记得那个苏景云不?他刚才又来了,和人争地盘,受了伤,我帮他缝好了,还给了他一包药。”
“他那么大力气,还有人能伤着他?哎,不对,大小姐,你拿针缝了他的肉?!你这胆子,简直比天大!”翠花惊讶着,抹了把汗,走到窗台边,去收拾桌上的医箱。
自从一年前,大小姐重病痊愈,就开始神神叨叨地拿弯针缝枕头了,还时不时地要求工坊,给她特制棉线,或是偷了老爷的十年陈酿,拿炉子蒸着玩,不过,女人拿针,再寻常不过了,她性子跳脱,糟蹋点酒,也不算大事,所以渐渐地,她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只是今儿大小姐居然不是缝枕头,而是缝了活人?这事儿还是太让她震撼了!
幸亏她刚才不在,不然铁定被吓个半死!翠花想着,走到窗台边,动手收拾桌子上的医箱。
这医箱,她是看熟了的,每层搁的是什么东西,她都很清楚;哪些是消过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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